傍晚五點半左右,暮色降臨,天邊的餘暉和暗青色徹底切割開來。
孟笙繫著圍裙,正在廚房處理晚上的食材。
剛把菜洗好,外邊忽然響起了門鈴聲。
孟笙抽了張紙巾,把手擦乾,心裡還疑惑外面的人會是誰,結果一走到門口,就看到牆上影片裡的男人。
裴綏?
她愣了下,心下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門鈴又響了一聲。
她回過神,忙伸手將門拉開。
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他幽深冷淡的遂眸之中。
裴綏的視線在她臉上定了幾秒。
兩天的功夫,她臉上的氣色好像好些了。
他輕移視線,瞥向她身上的圍裙,聲音清零零的,尾音上揚,“在做飯?”
“嗯。”
孟笙尷尬地笑了下,說著,就注意到他手裡還拎著兩個盆栽,“你還養花啊?”
裴綏神色自然,抬起手裡的盆栽,“不養,這是送你的溫居禮。”
“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孟笙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她眼底布著詫異,“溫居?”
這房子對她來說確實是新房,但現在說起來,還不算正式搬過來,只是暫住。
她也沒想到會忽然收到裴綏送來的溫居禮。
“嗯。”
裴綏只發了個單音,沒有過多的言語。
孟笙張了張嘴,再次對上他的目光,伸手接過盆栽。
兩個盆栽是同一個品種,花瓣呈喇叭狀或橢圓形,白中帶粉,還有一股極淡的清雅香。
“這是什麼花?”
“杜鵑。”
今天律所事情不多,結束得早,回來的路上就看見有家花店外面擺了許多這種盆栽。
他一眼望過去覺得還挺好看,想著孟笙住在左岸庭院,他是不是該買點什麼溫居禮送過去?
太貴重的東西不合適,孟笙也不會收,這個盆栽就挺合適的。
也難為他一個從來沒送過溫居禮,也沒給女孩子送過禮的人在車上猶豫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