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怔怔,看著這商毅錚手裡的東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一番。
神情糾結又掙扎,訥訥開口,語氣有幾分悽苦,“爸,謝謝您的好意……我知道,您和媽是心疼我,只不過……這些我不能要。”
這個態度就足以概括千言萬語。
商毅錚心底微沉,微微蹙了下眉,在心裡反覆衡量了一遍,又看了一眼餘瓊華。
餘瓊華領會,立刻坐在床沿邊握住了孟笙的手,“笙笙,你看你說的什麼傻話,我們可是一家人,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怎麼就不能收?”
“媽,我知道,我只是無法接受……”她輕咬著唇,眼裡氤氳了幾分淚意。
商毅錚見狀,看出她這是動了離婚的心思了。
他很清楚,只有孟笙打消了離婚的念頭,後面孟承禮和許家知道後,就也不會鬧出什麼亂子。
想了想,相比後面的麻煩和利益,現在送出去的一點錢,也不算什麼。
他果斷加大砝碼,“笙笙啊,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豪門之間的聯姻,也不是說分開就能分開的,許家還好說,你想想你爸在教育界的名聲。
這事確實是泊禹對不住你,這樣,城南祝河街那邊也有一家門面,是做酒樓的,我下午讓人把轉讓合同書和過戶書一塊給你拿過來。”
他這聽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明顯是帶著幾分威逼利誘的。
孟笙心中不恥,但這家酒樓,她是知道的。
因為靠江,夜景宜人,生意很火紅,預約起碼都排在兩三個月後了。
年租也起碼在兩百多萬的樣子。
這兩間鋪子,利益都很高,而且,還沒什麼成本。
離婚前,還能撈到這兩個店鋪,對她來說是賺的。
她垂著眼瞼,那絲一閃而過的愉悅誰也沒看到。
餘瓊華見她還不鬆口,有點煩了。
天知道這兩個店面的租收,原先是在她和商毅錚名下的。
一年少掉五六百多萬,她能不心痛?
但要是能保住兒子的婚姻和名聲,花點錢,也是值了。
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驀地,餘瓊華腦海裡飛快掠過一絲意動,思量著說,“光你爸做好人去了,好像顯得我這個當媽的,不近人情了,泊禹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有一半的責任,不表示好像也說不過去。”
“這樣,我下午也讓人擬一個悅綺紡股份轉讓合同,百分之十怎麼樣?”
孟笙一愣。
她現在手裡就攥著百分之十的股份,再來百分之十,可就不是掛名那麼簡單了。
倒是有嘴都說不清。
她是真想不到,都這種時候了,餘瓊華還在想著要拉她當替罪羊的事。
一點活路都不給她留啊。
多可笑啊。
她昨晚那些心疼和安慰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