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立馬叫上一個人一起趕往遠通停車場。
孟笙稍稍鬆了半口氣。
平崇兄弟是一家保鏢公司,正巧那家公司離綏行律師事務所不遠,也就兩三公里的樣子,至少是比她從美術館出發要近得多。
更何況保鏢可比她更有保障。
像京市的豪門世家,每個人出行基本都會有兩個以上的保鏢隨行。
尤其是生意人。
商泊禹的身邊就有保鏢,包括他們現在住的那棟別墅,日常都會有保鏢守著。
孟笙不愛身邊跟著人,被人簇擁著,所以她日常出行,連個司機都是少有的。
曹平和另外三個保鏢是她自己簽下的,她可以任意差遣。
她也沒再耽誤,拿上外套和包就快步出了辦公室,還是不能走慶成路,不然都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
只能走雅林路了。
可剛走到辦公區,她就看見寧微微一副孱弱,迎風就倒的模樣從電梯裡走出來,手裡還抱著一份檔案。
臉色煞白,一雙眼睛溼漉漉的,看著可憐極了。
她今天一天的氣色都不是很好,明顯是感冒了。
有幾個人勸她請假去醫院打針吃藥,她也只是笑了笑。
看到孟笙拿著包準備走的樣子,她眼底的光都亮了幾分。
她就是打算等孟笙走了後,假裝暈倒,讓醫院的人給商泊禹打電話,他那時候肯定不會避著不見。
這波苦肉計使得不錯的話,讓商泊禹回心轉意壓根不是問題。
“笙笙,要下班了嗎?”她抬手捂住唇,輕聲問。
“嗯。”孟笙不鹹不淡地應了聲,看她這副樣子,也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皺眉多說了一句,“你感冒了就早點回去,美術館上下幾十個人,每天的客流量也不少,要是傳染出去,可不是小事。”
寧微微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換上無辜的神態,“是我想岔了,本來想著美術館正是缺人之際,我昨天就請了一天假,今天怎麼也不能退縮……”
“早點回去。”
孟笙可沒時間聽她在這賣慘說自己多無私奉獻,丟下這四個字,就直接進了電梯。
裴綏今天是出去談案子的,上午十點多走的,因為有不少東西要捋,他吃過飯就回了律所。
停車場的燈不是很亮,車子正準備駛入停車位中,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右邊的車胎頃刻間就沉了下去。
裴綏一頓,腳離開油門,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去。
一眼就注意到輪胎上紮了一個很大的圖釘。
他蹙起眉梢,耳邊拂過一陣不同尋常的輕風。
在律師行業這麼多年,得罪的人不少,遭到的報復自然也少不了,走到現在,他對危險的感知能力超乎尋常。
昏沉的路燈剛投下一片陰影,還未成人形,他俊朗的臉沉了下去,眸光一凜,在那根棒球棒揮下來時,他巧妙躲過,連黑影的樣貌都沒看清,便揪住他的領子,膝蓋猛頂他的腹部。
黑影吃痛一聲,掙扎反抗,再次棒球棒朝他腦袋砸去。
裴綏順勢鉗住他的手腕,重重一擰,一道悽慘的喊聲登時劃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