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羞地眨眨眼,耳垂泛紅,“是不是很明顯啊?”
孟笙唇角揚著冷淡的笑意,“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同居了?”
“也不是吧,他挺忙的,所以偶爾會過來找我。”
寧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睨著她,裡面有幾分雀躍和得意,“我昨晚給他打電話說肚子不舒服,他立馬丟下手中的工作就過來陪我了。”
“昨晚甜言蜜語的哄著我親熱,我讓他別親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他非要親,搞得我都沒法見人,等會還得去洗手間用遮瑕遮一遮才行。”
她嬌嗔的笑,隱隱還有一絲挑釁的意味,“笙笙,你可不能笑話我。”
孟笙臉上也沒什麼笑意,神色淡淡的,沒搭理她。
兩人上了電梯,短廊過去就是茶水間,今天是展覽的第二天,依舊是九點半開展,所以職員們基本八點左右就得到。
茶水間是開放式的,沒有門,只有一扇具有藝術感的現代玻璃屏風。
她們剛走過去,裡面就傳來好幾道對話聲。
“真看不出來,館長脾氣那麼大。”這是一個略顯陰陽怪氣的女聲,“昨天那個突然冷臉真把我們嚇到了。”
另外有兩女兩男附和,“我的印象裡,館長一直都很和氣。但昨天那個真是多虧館長看出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C區又不是我們A組負責的,要怪就怪B組的陳妍,關我們寧組長什麼事啊?”
那女聲依舊憤憤不平,“你們昨天不也看到了,寧組長什麼都沒做,就捱了她一頓教訓。也就周部長說了幾句陳組長,她什麼都沒說。甚至後面還不計前嫌的想緩和關係,孟笙是怎麼做的?還讓寧組長喊她“館長”,她在高貴什麼啊?要不是投了個好胎,能繼承這家美術館,誰知道在哪受氣呢。。”
有人勸道,“你小點聲。別讓人聽到。”
女聲不服,“聽到又怎麼樣?我就覺得寧組長冤枉,她人那麼好,卻要受到這種不公平待遇。我和你們講,其實館長並沒有我們表面看上去那麼好,其實很有心機的,就是一朵白蓮花,她昨天不就暴露了嗎?人設崩塌。”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聽說,她和商總其實……”
裡面的聲音放小了。
但不妨礙外面依舊聽得到。
孟笙是很想繼續聽下去的,但旁邊的寧微微急哄哄的衝過去,惱道,“程雪!你在胡說些什麼?!”
程雪聲音戛然而止,看到她一點也不緊張,笑著打招呼,“寧組長,早上好。我沒胡說啊,我真的覺得昨天館長做的有點過分了……”
“那是我和笙笙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下定論!”她說著,朝身後使了個眼色。
程雪愣了下,孟笙就已經出現在她的視野中了。
她心裡一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惶恐了起來,哪有之前的盛氣凌人啊。
另外三人嚇得背都挺直了,唇瓣囁喏的喊了一聲“館長”。
孟笙平靜又顯淡漠的眼神從他們幾人身上掃過。
他們四個都是寧微微這一組的,尤其是程雪,和寧微微的關係最好,兩人經常一起吃飯逛街。
說難聽點,程雪就是寧微微的頭號走狗。
而且特別忠心。
孟笙也從她那些話裡聽出了幾分別的意思,寧微微大機率是私底下和她抱怨過,吐槽過,訴說過委屈。
尤其是她那句‘她和商總’,被寧微微打斷。
莫非是寧微微和她編造過什麼?
但這些都不重要。
她不在乎。
“我也看不出來,原來你對我的意見這麼大?”她笑得溫和,聲音裡卻像是淬了冰,“既然如此,那美術館這座小廟就裝不下你這座大佛了,你被辭退了!”
說著,她看向寧微微,“你是她上司,寫一份辭退申請書,不用走人事,我來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