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對著鏡子長長舒口氣。
她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還是比不上餘瓊華和商泊禹,他們母子倆演起來,多自然,多得心應手啊。
不像她,總是會緊張,就像此刻,手還在顫抖。
緩了緩那顆急促跳動和略顯慌亂的心後,她壓了壓有些抖的手,邁步走過去,將門拉開,笑道,“換好了。”
餘瓊華看她手裡還拿著口紅,“在補妝啊?”
“已經補好了。”孟笙將口紅蓋上,問道,“大夫人找您什麼事?”
話音剛落,就注意到她臉頰上的紅印,震驚撫上去,“媽,您臉怎麼回事?大夫人還對您動手了?”
說到這個,餘瓊華有些無奈,也有些委屈,“她對我有些誤會,祈年犯了點錯,今天被他爸爸叫到辦公室罵了一頓,還讓他回家反省,也沒說什麼時候讓他去公司。”
大夫人覺得是餘瓊華在商毅錚那吹枕邊風告狀。
她向來性子直,也不愛那些彎彎繞繞,又清楚餘瓊華這人的秉性,餘瓊華一到,她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
商祈年犯的錯,其實可大可小,只不過是她的疏忽,商毅錚是生氣,但也沒到要抹掉商祈年這個總裁的面子,讓他們公司下屬們下不來臺。
事實上,餘瓊華說自己的委屈,可她一點也不冤枉。
她做夢都想把商祈年從商氏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
關蓉看不上餘瓊華,可她知道,作為男人的商毅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他沒那個心,餘瓊華即便是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也是沒用的。
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她能容忍餘瓊華待在商家的前提下是自己掌握商家的錢財,而兩個兒子把握住商氏總公司的所有脈絡。
餘瓊華現在想靠耳邊風把商祈年扯下來,就是動了她的蛋糕。
那一巴掌都是輕的。
她指著餘瓊華的臉罵,“就算祈年下來了,還有阿賀,輪不到你兒子!少給做這些上不得檯面的齷齪手段。這些年我不願意搭理你,你真以為是我怕你了?我是怕髒了自己的手和眼睛!”
孟笙都能想象到當時的畫面。
關蓉怒不可遏,而餘瓊華總是那副柔弱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和冤枉一般的神情。
這樣的事以前也有過。
只不過,她以前被餘瓊華對她的好,溫柔婉約的那一面給深深迷惑了。
再加上她和商泊禹感情那般深厚,正是因為這些,她對餘瓊華總是有一層濾鏡。
可現在,她好像能清楚感受到關蓉在面對餘瓊華這朵綠茶白蓮花時的憤怒和無力了。
餘瓊華一直都是這樣,很會拿捏人心。
見過她的人誰人不說她端莊優雅,大方得體。
即便知道她是小三,大部分的人也願意和她打交道,這也是她這個悅綺紡為什麼能開起來的最大原因。
此刻,孟笙三分氣憤,七分心疼,“這怎麼辦?趕緊拿冰袋敷一敷才行,不然腫起來可就難了。這大夫人也真是的,怎麼能這樣呢,既然是誤會,也不說清楚就打人。”
“算了,想來祈年被罵了,大夫人這個做母親的,心裡也不好受,想找個人撒氣。”
餘瓊華抬手輕輕擦拭了下眼眶,聲音輕緩,“本來大夫人就看我不順眼,哎。”
孟笙眼底的心疼更甚了,“媽,你受委屈了。”
“嗐,和你說這個做什麼。走,廚房那邊又做了兩樣新的點心,你看喜歡吃不,喜歡吃晚上帶回去和泊禹一塊吃。”
“媽,泊禹去浠元市出差了。”
“浠元市?”餘瓊華皺眉,“他去那做什麼?和瑞恆那個專案九月份不是已經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