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孟笙點的,裴綏沒忌口,她就點了幾個這家店的招牌。
服務員一走,兩人就好像沒什麼話題,只帶來一陣靜默。
孟笙發現他只有在說到和法律相關的事情時,話才會多,平時,是個話很少的人。
就像現在,兩人不說話,他也不會覺得尷尬。
但孟笙有點不太自然,想起他之前桌上那堆資料,都是有關賀舷那一案的,便主動開啟話題問,“賀舷那個案子調查得怎麼樣了?典當鋼筆的那個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裴綏默了瞬,“偷東西時被洗完澡出來的薛昕玥撞個正著,因為薛昕玥的反抗,失手殺了她。”
“那天晚上賀舷為什麼會去薛昕玥家裡?”
裴綏掀起眼皮,深深睨她一眼,“事關案件內情,不宜多透露。”
孟笙恍然,戰術性的喝了口水,“哦……是我多嘴了。”
其實說也是能說,那天晚上賀舷在微信裡和薛昕玥說好,要去她家裡約泡,結果他人去的時候,薛昕玥已經倒在血泊中了,人也沒了氣息。
賀舷一個富家大少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當時就嚇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去抱起薛昕玥喊她名字。
見她真的沒有反應,才逃跑了,當夜起了高燒,被家人送進了醫院,昏迷了幾天。
而賀舷到時,兇手其實還沒來得及走,躲在窗簾後面,如果賀舷晚走一分鐘,可能他也要交代在那了。
這頓飯吃得平淡無奇,他們沒有太多交流,中途也就孟笙問了幾個關於她那兩個案子的事情。
吃過飯,是裴綏買的單。
孟笙想買單的手終究是慢了一步,十分誠懇道,“這頓飯應該我請的,哪裡能讓裴律破費,我把錢轉你……”
“不用。”裴綏打斷她的話,看了眼腕錶,“我下午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好。”
孟笙抿抿唇,沒再停留,開車回了美術館。
剛走進旋轉大門,就聽見有人喊她,“笙笙。”
孟笙回頭,看到寧微微和幾位策劃組同事說說笑笑的走過來,還朝她揮了揮手。
走近,其他人頷首打招呼,“館長。”
“笙笙,你怎麼現在才來?”
寧微微在美術館向來都是叫她的名字,從來不和別人一樣叫館長,所以整個美術館的人都知道她們倆是大學就認識的閨蜜。
“上午有點事。”孟笙淺笑,“你們這是剛吃完飯回來?”
不知為何,寧微微總覺得孟笙變了。
變淡了。
明明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眉眼含笑,待人親切,但總覺得她們之間好像有了一層隔閡。
大概是從她休了年假後開始,包括上回逛街,她隱隱約約也有過這種感覺。
寧微微壓下那絲微妙,如往常一般親暱的挽上她的手,“是啊,附近新開了一家砂鍋米線,味道還不錯,下次我們一起去試試呀。”
孟笙沒有抽出來,點頭應道,“好啊。你這耳環也是你男朋友送的?”
寧微微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耳環,眼底爬上一抹心虛,又很快消失,滿臉嬌俏,“嗯。好看嗎?”
“好看,和你上回帶的貓眼藍寶石項鍊很適配。”
孟笙的手暗暗收緊。
商泊禹送她的東西可真不少啊。
“男朋友?寧組長,你什麼時候談的男朋友,恭喜你啊。”
一旁的幾位同事聞言,驚呼完,又笑著祝賀。
寧微微害羞笑道,“謝謝。下午我讓他請你們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