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一人,救不了閔子墨。
這次裂隙暴動,連“淺層”都冒出這麼多三階,更深處有多少,簡直不敢想。
他現在只操心一件事,江雪安不安全。
剛才,頂頭上司又打通訊過來,說了兩點。
一,他本人已離開北海裂隙,正在返回帝都途中。
二,江家那位脾氣火爆、人脈通天的老太太,眼下就在環貿上空杵著呢......
江雪要是在調查局的地盤上出了岔子,丁破軍頂多麻煩點,他楊雲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江雪人沒事,他稍鬆口氣:“讓人盯緊江雪,別讓她再亂跑。”
“另外,派個機靈點兒的,去樓頂喊話,就說江雪已經......”
“楊監......”文職調查員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她......沒出來......”
咔嚓!
楊雲山一把捏癟了寬厚的合金座椅扶手,人“騰”地站起,聲音發顫:“沒出來?!什麼意思?!”
文職調查員明白楊雲山誤會了,趕緊解釋:“她人沒事,就是自己沒出來。她最後一次救人,我們的人讓她一起撤,但她...她說還想再‘下去’看看。”
“胡鬧!”楊雲山憤怒地喘著粗氣,右拳無意識地揮舞,“簡直胡鬧!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這是...這是......”
他想說“江雪”任性,想罵她搞個人英雄主義。
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說她任性?
人家是為了救閔子墨,還順手救了三十多號!
說她個人英雄主義?
眼下這局面,除了這種不計後果的“英雄主義”,他們還能指望什麼?
他頹然坐回椅中,先前被捏癟的扶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將他包裹。
這時,他才猛然想起文職調查員先前彙報中,關於江雪實力那段含糊其辭的話。
“你剛才說,江雪能殺‘章魚’?詳細說說!”楊雲山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期盼。
文職調查員不敢怠慢,連忙翻著平板上的記錄,複述:“是的,楊監。根據多位倖存者的描述,那位江雪女士......實力非常驚人。”
“一位三階後期的倖存者說,他親眼看到江雪女士一劍就斬斷了章魚最粗壯堅韌的幾條觸手,然後幾招之內就將其核心斬碎,乾淨利落。”
“還有人說,她的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淵怪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她斬殺了。”
“甚至有我們自己的一位二階調查員形容,說江雪女士殺那些章魚,就......就跟切瓜砍菜一樣輕鬆。”
文職調查員越說聲音越小,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些描述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