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的實力誰都清楚,她在這裡快十年了,都沒有出過劍。
一旦出劍,誰也沒有把握能殺了她。
不安如瘟疫般蔓延。
原本結盟的修士們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兵器出鞘的細微聲響此起彼伏。
謝夢玲猶豫片刻,還是向陳不凡挪近半步——既保持安全距離,又能在突發狀況時及時援手。
她很清楚,如果陳不凡離開安若溪,取得他的信任比什麼都重要。
血雨落在洞的聲音耳欲聾地轟鳴,彷彿萬千箭矢射向大地。
伴隨雨聲的,還有兇獸癲狂的嘶吼與修士臨死的慘叫。
"轟!"
一聲巨響中,陳不凡突然站起。
他受傷的左臂袖管無風自動,露出纏繞其上的黑氣。
更可怕的是他的影子——在碧霄燈魚照射下,那影子竟比本體高大數倍,且頭部生著扭曲的狼耳!
蘇小荷的嬌笑從陰影處傳來:”陳哥哥好狠的心,連自家道侶都算計。"
她雙手懷抱,紅紗不知何時換成了貼身的黑色皮甲,手中把玩著那個滲血的皮囊,"不過...正合我意。"
安若溪堅起劍鞘,緊緊盯著陳不凡。
洞內修士的呼吸宣告顯一滯。
陳不凡灰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縮,破損的袖口露出腕間一道猙獰傷疤,"為了個毛頭小子,你真要與我翻臉嗎?"
“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等出去之後,我會給你解釋。”
陳不凡愣了片刻,狼耳慢慢消失,整個人也恢復到正常。
骨的寒意順著盤龍柱蔓延,陸逸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冰棺裡。
獸皮毯子早已結滿白霜,匕首與掌心凍結在一起,稍微一動就撕扯下一層皮肉。
更糟的是,他能感覺到體溫正在飛速流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主人...餓..."
小靈寶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帶著幼獸特有的軟糯,卻讓陸逸心頭一緊。
這祖宗早不餓晚不餓,偏偏挑這個時候!
"自己...來..."
陸逸用盡力氣將右手縮排袖中,牙齒打戰得幾乎咬到舌頭,"輕點..."
袖中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