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機的洞府位於青雲門主峰之巔,通體由玄黑玉石打造,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古越被兩名執法弟子押解著穿過重重禁制,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越來越強的壓迫感。
"進去。"執法弟子在洞府門前停下,粗暴地推了古越一把。
古越踉蹌著踏入洞府,身後的石門無聲關閉,將他隔絕在這個陰冷的空間裡。洞府內部比外觀看起來要大得多,四壁刻滿了複雜的符文,中央是一個圓形水池,水面如鏡,不起一絲波瀾。
莫天機背對著他站在水池旁,白髮如雪,身形瘦削卻給人一種山嶽般的壓迫感。
"古越,"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外門弟子,十七歲,靈根資質下等,修煉三年才到煉氣初期。"他緩緩轉身,鷹隼般的眼睛直視古越,"然後,在一個月內,突然突破到煉氣後期,甚至能在小比中擊敗比你修為高的弟子。"
古越的喉嚨發緊,額頭上的印記微微發熱,提醒他保持警惕。
"弟子...只是僥倖有所感悟。"他低著頭,聲音顫抖,恰到好處地扮演著一個惶恐的外門弟子。
莫天機冷笑一聲,枯瘦的手指輕輕一勾,古越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飄到水池上方。水面突然變得透明,映照出的卻不是古越的倒影,而是一團團模糊的光影——那是他記憶的碎片。
"僥倖?"莫天機的聲音變得危險,"讓我看看你的'僥倖'到底是什麼。"
一股撕裂般的力量侵入古越的腦海,粗暴地翻檢著他的記憶。古越痛苦地蜷縮起來,感到自己的意識被一雙無形的手肆意揉捏。
就在這危急關頭,額頭上的印記突然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將侵入的力量盡數彈回。與此同時,古越丹田處的龍魂之力自動運轉,在體內形成一層保護膜。
莫天機悶哼一聲,後退半步,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這是...龍族印記?"
古越從半空中跌落,趴在水池邊大口喘息。他的記憶被攪得一團亂,但關鍵部分——關於林婉倩和幻月谷的秘密——都被印記和龍魂之力牢牢保護著。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莫天機俯視著古越,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一個資質平庸的外門弟子,體內竟然有龍族印記和精純的龍氣。"
他蹲下身,一把抓住古越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告訴我,你在幻月谷遇到了什麼?那條龍在哪裡?"
古越的視線因疼痛而模糊,但他仍堅持著最初的謊言:"我...我看到一條龍影...然後就暈過去了..."
"撒謊!"莫天機怒喝一聲,另一隻手按在古越頭頂,更強大的力量湧入,"讓我看看你的秘密!"
這一次的搜魂比之前更加粗暴,古越感到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撕成了碎片。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時,體內龍魂之力突然爆發,化作一條藍色小龍的虛影,環繞在他周身,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
莫天機被這股力量震退數步,撞在石壁上,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他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露出狂喜的表情:"龍魂護體!果然是龍魂護體!"
古越癱軟在地,意識模糊間聽到莫天機在自言自語:"難怪天機盤會有反應...這小子身上有龍族傳承...必須慢慢來...不能毀了這具完美的容器..."
容器?古越心頭一凜,強撐著保持一絲清醒。莫天機想用他的身體做什麼?
就在這時,洞府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長老,掌門有要事相商,請您立刻前往主殿。"一個恭敬的聲音傳來。
莫天機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打擾很不滿。他揮手解除了洞府的禁制,對門外道:"知道了。"
轉身看向奄奄一息的古越,他彈指打出一道青光沒入古越體內:"今天就到這裡。回去好好養傷,我們...還會再見的。"
古越感到一股陰冷的能量在經脈中游走,表面上治癒了他的傷勢,卻暗中留下了某種標記。他勉強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向洞府外走去。
兩名執法弟子仍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二話不說架起他就走。這一次,他們沒有粗暴對待,而是將他帶回了外門區域。
"大長老有令,古越因誤入禁地,罰禁足十日,期間不得離開住處。"其中一名執法弟子宣佈道,然後丟給他一瓶丹藥,"這是療傷藥,每日一粒。"
古越接過藥瓶,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入自己的小屋。門一關上,他就癱倒在地,連爬到床上的力氣都沒有了。
莫天機的搜魂雖然沒能獲取他最核心的秘密,但仍給他的神魂造成了嚴重創傷。古越顫抖著取出林婉倩給的玉簡,希望從中找到療傷的方法。
就在他的手指接觸玉簡的瞬間,一縷清涼的氣息流入體內,開始自動修復受損的經脈和神魂。同時,玉簡上浮現出一行小字:
"若遇神魂受損,運轉太虛煉氣訣第三重,配合龍魂之力可愈。"
古越勉強盤坐起來,按照指示開始調息。隨著功法運轉,丹田處的龍魂之力緩緩流動,與玉簡中的治癒能量相互呼應,形成一種奇妙的迴圈。
三個周天後,古越的臉色好了許多。他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總算撿回一條命..."
但放鬆只是暫時的。莫天機的話在他腦海中迴響——"完美的容器"。大長老顯然對他的龍魂之力有所圖謀,而所謂的禁足,不過是方便監視的藉口罷了。
古越小心地感應四周,果然發現住處周圍多了幾道隱蔽的監視法陣。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莫天機的眼皮底下。
"得想辦法聯絡林前輩..."古越暗想,但隨即記起林婉倩已經離開。她去了哪裡?天機閣又是什麼地方?
帶著滿腹疑問,古越繼續運功療傷。無論如何,恢復實力才是當前第一要務。莫天機不會給他太多時間,下一次的"審問"只會更加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