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演武場上，數百名外門弟子整齊列隊。古越悄悄溜進隊伍末尾，儘量不引人注意。但很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喲，這不是我們的'天才'古越嗎？差點以為你嚇得不敢來了呢！"
古越抬頭，看到之前欺負他的那個青年正帶著幾個跟班向他走來。根據原主記憶，這人叫趙鐵，煉氣後期修為，是外門一霸。
"趙師兄。"古越低頭行禮，做出一副怯懦的樣子。
趙鐵一把抓住古越的衣領："上次讓你跑了，今天考核結束後，咱們好好'敘敘舊'！"
"趙鐵！又在欺負師弟？"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古越抬頭，看到正是那天救了他的柳師姐。
趙鐵立刻鬆開手，賠笑道："柳師姐誤會了，我只是和古師弟開個玩笑。"
柳師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古越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突破了？"
古越暗叫不好，他沒想到柳師姐眼力這麼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修為。雖然他已經按照林婉倩的囑咐隱藏了大部分實力，但突破後的氣息還是與之前有所不同。
"僥倖有所感悟。"古越謙虛地說。
柳師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錯，繼續努力。"說完便轉身離去。
趙鐵惡狠狠地瞪了古越一眼："小子，別以為突破到煉氣中期就了不起了，咱們走著瞧！"
考核很快開始，弟子們依次上前，向考核長老展示自己的修為進展。輪到古越時，他刻意將修為壓制在煉氣中期水平，既不突出也不落後。
"古越，煉氣中期，合格。"考核長老面無表情地宣佈，然後在名冊上記了一筆。
古越鬆了口氣，正準備退下，突然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頭看去，只見高臺上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眯眼打量著他。那目光如有實質，讓古越感到一陣寒意。
"那是大長老莫天機，"柳師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旁，"他很少關注外門弟子考核的。"
古越心頭一緊："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柳師姐搖搖頭："不一定。不過..."她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最近小心些，特別是別靠近後山禁地。有人報告說看到可疑人影在那裡出沒。"
古越心跳漏了一拍，難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他強作鎮定地點頭："多謝師姐提醒。"
考核結束後，古越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繞道去了宗門的集市。他用原主積攢的靈石買了幾樣東西：一包花種，一面小銅鏡，還有幾塊造型可愛的糕點。
天色漸暗時，古越確認無人跟蹤後，悄悄潛入了幻月谷。
林婉倩正在竹林中撫琴，悠揚的琴聲在暮色中格外空靈。古越站在一旁靜靜聆聽，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
"來了？"林婉倩頭也不抬地問。
古越走上前，從懷中取出買來的物品："這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林婉倩的指尖在琴絃上頓了一下，緩緩抬頭。當她看到古越手中的東西時，那雙千年寒冰般的眼睛微微波動了一下。
"這是..."
"花種可以種在谷裡，銅鏡讓你看看自己的樣子，糕點...嗯，聽說很好吃。"古越有些侷促地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些。"
林婉倩輕輕接過銅鏡，指尖微微發抖。鏡中映出一張絕美的臉龐，那雙眼睛中閃爍的光芒，不知是夕陽的餘暉還是別的什麼。
"一千年了..."她喃喃道，"我都快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了。"
古越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默默站在一旁。良久，林婉倩放下銅鏡，聲音恢復了平靜："今天考核順利嗎？"
古越把白天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特別提到了大長老的異常關注。
林婉倩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莫天機？他竟然還活著..."
"你認識大長老？"古越驚訝地問。
"千年前，他就是青雲門的長老了。"林婉倩冷笑一聲，"看來他也踏出了那一步，否則不可能活這麼久。"
她站起身，白衣在晚風中飄動："古越，你必須加快修煉進度了。莫天機此人陰險狡詐，他若對你起了疑心，必會不擇手段調查。"
古越點點頭："我會加倍努力的。"
林婉倩突然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今晚別回去了，我教你一套隱匿氣息的法訣。在擁有足夠實力前，你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她的手冰涼如玉，卻讓古越感到一股暖流湧入心田。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在竹林中交織，彷彿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