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之前就來了。”
寂靜的空間裡,高明清晰的聽到了一聲嗤笑。
他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明明是最親的親人,偏偏客氣的像陌生人。
體育館後門,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停在門口。
車窗降下三寸,裴夫人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陰影裡泛著冷光。
她沒看兒子汗溼的球衣,只是用保養得宜的手指指了指真皮座椅。
“上車。”
車上是雪松混著白檀的香味,空調風吹過他的後頸。
“玩夠了?”
她終於開口,聲音像浸在冰裡的冷玉。
裴清野隨意的靠在後面:“酣暢淋漓。”
“是因為籃球還是因為她?”
“有區別嗎。”
裴夫人頭都沒轉,合上檔案,後視鏡裡映出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髻。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該做的我一件沒落,至於什麼不該做,我心裡有數。”
裴夫人回頭看他一眼,這是她引以為傲兒子。
“她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自己說了算,如果您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請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狹小的空間,壓抑的他喘不過氣。
“下週一董事會,給你留了位置。”
“第一排?”
“那是你該坐的位置,那些老東西都在蠢蠢欲動,我希望你別忘了什麼才是正事。”
裴清野不耐的用手指敲打著車門,發出不規則的響聲。
“現在,去公司。”
“我約了人。”
“裴清野,你要讓你父親的心血付諸東流嗎?”
裴清野左手攥成拳,青筋在手背暴起,憋悶的情緒肆意翻騰著。
裴夫人開口:“開車。”
烤肉店。
“什麼情況,不是說幾句話就來的嗎?”
“再不來我們就要吃飽了。”
許霧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是裴清野的訊息。
“抱歉,我這邊有點急事,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這小子不會要逃單吧。”
於琛開玩笑的說。
沒想到賴子默當了真:“那我打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