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殺我。我是郡主,我哥哥是晉王,他不會放過你的!”
一貫驕傲囂張的女子,終於知道怕了,說話的聲音都在大顫。
換來的卻只是林傾月的冷笑:“小小一個郡主都敢草菅人命,誰給你的膽子?東方宴嗎?”
她說罷一腳踩在清安郡主的臉上——踩碎這顆頭顱給那苦命的原主償命,倒是不錯。
下一瞬,“砰!”一聲巨響,房門被大力撞開。
林傾月第一時間就收回了腳。
轉身回眸,就看到晉王東方宴出現在門邊。
男人身上還穿著沒來得及更換的大紅喜服。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籠在廊下的柔光裡,卻無半分暖意。
漆黑的眼眸似凝著千年寒潭的冷意,幽幽地向屋裡看來:“這是在做什麼?”
只那一眼,林傾月就感覺到身體僵硬緊張了起來——哪怕原主已死,可這具身體依然殘留著對那個男人濃郁、炙熱的感情。
腦海裡浮現出一段屬於原主的記憶:
漫天飛雪的寒夜,瘦瘦小小的少女,卻揹著高大的男子,迎著刺骨的寒風艱難前行。
“謝謝你救……我。你,你叫什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了,暗暗驚訝於她的力氣。
“林……傾……月!”她哆哆嗦嗦地,聲音都在顫抖。
身後沒有再傳出聲音,大概又昏迷了,也不知道他記住了沒有。
後來她才知道,他沒記住她的恩,卻只記住了恨。
清安郡主見了晉王如見救星,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了聲:“哥哥救命!嗚嗚……有鬼……鬼啊!”
她頭髮凌亂,衣裙凌亂,驚慌失措地爬向門口的樣子,卻分明更像一個惡鬼!
她一把抱住晉王的腳,嗚嗚地哭泣:“哥,她是鬼,她是鬼啊!若非你來得及時,小妹就……”
“就要謀殺王妃。”林傾月忽然出聲搶過了話頭,語氣也軟了一些。
“剛才郡主氣勢洶洶地衝進來,要勒死臣妾。”林傾月扯下了脖上纏繞的白綾,露出了青紫的勒痕。
而清安郡主此刻也終於反應過來:“你,你沒死?不是鬼?”
林傾月譏諷地道:“命硬沒死,叫你失望了。”
若是以前的傾月仙君能動手絕不多說。
但現在,情況略有不同。
她對這個世界瞭解的還不多。
再加上,她穿來之後修為盡失,而晉王身後帶著大批的侍衛,暫時不宜硬碰硬。
這時,侍衛已經重新點了燈。
晉王東方宴抬腳入內,看到了白綾上,和地上大片的血跡。
即便此刻,傾月仙君魂穿過來,勉強吊住了一口氣,可原主的身體依然臉色蒼白,頭上、臉上也都是血汙,看起來確實是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
至於清安郡主,她雖然手臂脫臼,但外表看著好好的,根本不如林傾月嚴重。
東方宴粗粗掃了幾眼,大概就猜到前因後果。
這些年來,他寵著妹妹,妹妹也格外關心他。
不論他身邊出現了什麼樣的女人,清安郡主都會查探和干預。
她還曾撒嬌地對東方宴說:“哥,為什麼要長大,為什麼要婚配呢?為什麼我們兄妹倆不能一直相依為命呢?哥哥,我好怕你會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