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義憤填膺的指控,柳星絮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爭辯什麼,因為即使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已經罪大惡極。
就算她巧舌如簧,說出一朵花來,也自有鋪天蓋地的唾沫星子將她淹沒。
“抱歉,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這家超市下次我不會來了,我先去結賬。”
“柳星絮!你什麼意思?!”
柳耀東和柳鶴林氣得臉色鐵青,看柳星絮的眼神好像有毒液蔓延。
柳星絮沒管,轉身打算繞過他們離開。
柳韻瑤卻不願意就此放柳星絮離開,她快步上前,親暱地拉過柳星絮的手。
“姐姐,我知道你還在怨我和母親,但是,我真的沒想過跟你爭什麼。一個星期後是栩塵哥的生日,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吧?”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都怔愣了。
一旁倒在柳耀東懷裡的梅蘭也驚訝地看向柳韻瑤。
柳韻瑤緊攥著柳星絮的手,眼神那樣真誠,人畜無害。
柳星絮睫毛微微顫動,思緒開始飛遠,過了四年分不清月日的日子,她甚至都快忘了傅栩沉的生日就在下個星期。
明明四年前,她是最在乎這個的。
她總是提前兩三個月就在著手準備傅栩沉的生日禮物,絞盡腦汁,千方百計。
她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傅栩沉,哪怕每次她小心翼翼送出去的時候,傅栩沉總是面無表情的接過,然後隨意丟在角落裡,任由它積灰。
而柳韻瑤的禮物的待遇則是雲泥之別,會被莊重地放進玻璃展櫃裡,最顯眼的位置,進入傅栩沉家,一眼就會被看到。
日子過得真快啊,原來曾經那些以為無論如何都無法過去的人和事,到時過境遷以後,也能變得雲淡風輕。
柳星絮平靜地搖了搖頭,“不用了,傅先生也沒有給我發請帖。”
果然,在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柳韻瑤背對著柳耀東他們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她故作驚訝,“什麼?栩塵哥沒有給你發請帖?!抱歉,姐姐,我不知道……”
旁邊的柳鶴林盯著柳星絮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冷哼一聲,“不去最好,省得給我們柳家丟人!”
“嗯。”柳星絮平靜地應了一聲,想從柳韻瑤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如今,原本兩人應當保養得差不多的手已經有了很大區別。
柳韻瑤的光滑細膩,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而柳星絮的手,已經在四年的摧殘中,起了一層厚厚的繭,還有幾道隱隱作痛的舊疤。
所以,在柳韻瑤觸碰到她的時候,柳星絮感覺格外難熬。
“姐姐,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啊!”
原本柳星絮怎麼也掙不脫的手一下子鬆開了。
再抬眸柳韻瑤已經退離自己一米遠,右手抓著左手,那雙漂亮的眼眸中已經被淚水充盈。
“韻瑤!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