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需要羅曼來決定。”他們都這樣認為。
即便前些日子大軍壓境帶來的壓力也遠不如這一紙調令來的恐怖,一旦選擇不當,意味著一切努力全都白費。
很快,羅曼神色如常的回來了,重新坐上了領主的座位。
“不去!”他說道。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唯獨賽思臉色凝重,“老爺,您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羅曼望著他,想說些什麼,最終閉目才說得出口:
“我這輩子唯一虧欠的人如今不復存在……蓋爾無權命令我。”
“我希望您能重新考慮一次,蓋爾大人的信使被我攔在了碼頭那邊,您還有時間。”
賽思絕不可能坐視羅曼自取滅亡。
“那就將這件事拖著。”羅曼的情緒平息下來,重新恢復冷靜。
“怎麼拖?”
羅曼問:“信上還說了什麼?”
“蓋爾大人要您解釋斯格鎮的現狀,鹽礦、劫掠康德領、和五大貴族的戰爭,他要知道這裡的一切,包括我們所有的兵力詳情。”
那些事瞞不住,六大家族吃了敗仗,這是誰也沒料到的事情。
羅曼知道,蓋爾也知道。
理論上來說,羅曼有權不解釋,但蓋爾也有權給斯格鎮換個新領主。
所以他說道;“我不解釋。”
賽思一愣:“那我們怎麼回信?”
“首先承認蓋爾的公爵之位,其次為老公爵的死表達哀痛……問他是否會履行老公爵的承諾:斯格鎮三年不繳稅。我很願意為裂甲公爵奉獻一份力量,但如今大軍壓境,我不能脫身。待到時機合適,我便會出兵馳援,讓蓋爾不用等我,他們先一步行動就行。”賽思又愣住了。
這些理由站不住腳。
不繳稅是平時情況,但現在是戰時。
大軍壓境也不是理由。
賽思敢保證,一旦羅曼出兵離開斯格鎮,五大家族和康德伯爵就得撤兵。
除非羅曼帶兵回來,否則他們就不能染指斯格鎮的一切。
貴族間好歹是有些共識的。
兩位公爵並肩作戰,本質卻是為了維護征服者秩序而戰。
封臣們一旦出兵,封地內部空虛是肯定的。
但誰也不敢打那些封地的主意,否則就是同時得罪了裂甲、怒潮、黑鐵王室。
沒人扛得住這種壓力。
問題是,什麼時機合適就會出兵馳援?
“我……不是很懂您說的意思。”賽思很懵。
羅曼說;“做個樣子,實際上什麼也不做。”
出兵?
出個屁!
阿爾斯特活著都不行,蓋爾又是什麼東西。
“這樣可以嗎?”
“為什麼不行。”
“蓋爾大人的問題呢?”
羅曼說道:“他說他的,我說我的。我什麼時候公然違背裂甲大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