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通常會在年老退位後,乘坐木舟渡海而去,潮流引領,最終去往應去之地。
羅曼向妮麗兒問道:“我聽說海堡之主是海洋的後裔?”
妮麗兒眨了眨眼。“我無法回答您這個問題,只有海堡之主有資格。”
她生在那樣的環境,對那些遙遠傳說習以為常。
但只怕陸地人不這樣想,尤其是陸地上的貴族——征戰騎士對浩瀚大洋一無所知。
妮麗兒不想觸怒她現在的主人,只好避而不談。
“伱們體內也有海堡之主的血脈嗎?”
妮麗兒抿了抿嘴,她鼻樑挺拔,蔚藍眸子深邃的像是海洋,五官也異常立體,這幅樣貌絕非凡人所能擁有。
“或許吧,大人,這不是我這個下人該知道的事情,您知道的,海堡之主只有一位。”
羅曼覺得海堡之主雖然絕嗣,但血脈沒有斷絕,那片土地終究是繁榮過,每代海堡之主所繁衍的子嗣也肯定不止一位,但海堡之主只有一個,而且遵循的不是長子繼承製。
其餘子嗣要麼和別的貴族聯姻,要麼淪為平民,血脈混雜。
所以有些海堡的居民比較奇異,他們的面板就像是魚鱗那樣能抵抗海風的磨損和鹽鹼的侵蝕,是天生的海洋寵兒。
他審視著妮麗兒,“來到斯格鎮的海堡人,像你這樣的多嗎?”
妮麗兒聞言,立即挺了挺她那挺拔的胸部,散發著美人的魅力。
她信誓旦旦的對羅曼說道。“大人,我發誓您挑不出比我更漂亮的奴隸了。”
羅曼自然相信這句話,如果妮麗兒這種姿色的奴隸多出一個,那斯格鎮的支出最起碼得多出十多枚金幣。
如果全船都是這樣的奴隸,他就得用賬本去砸莫雷的腦袋。
近代海堡之主子嗣稀少,到了如今更是直接絕嗣了,海堡總管和衛隊因此爭論不休。
他們只得從那些和海堡通婚聯姻的貴族血脈裡尋找出一位主人來。
但這個決策也為海堡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
海堡城門大開,貝利伯爵和白楊領主掠奪著海堡所有能稱作財富的東西,其中也包括她。
“那你呢?”
妮麗兒咬了咬嘴唇。“我是海堡之主的侍女……”
羅曼並不意外這個回答,妮麗兒明顯經常和貴族打交道,所以她應對得體,表情自信,知道如何得到他的好感。
羅曼將手肘搭在扶手上,“你仔細說說。”
妮麗兒不知從什麼地方說起,只好全盤托出,那段經歷是瞞不住了。
鬼知道那個叫莫雷的奴隸商人對羅曼說了多少訊息。
“我在十二歲時成為海堡之主的侍女,和別的女孩一起去服侍迪爾大人。迪爾大人的身體並不健康,為了繼承問題,他挑選了我們成為他的侍女。
“他承諾等他養好身體後,就讓我們為他孕育下一任海堡之主。但他沒能恢復健康,有時候甚至站不起來,只能躺在床上,更多的時候都在睡覺。
“他的身體遭到疾病的拖累,性格越發怪異,有時候會睡著睡著便會陷入歇斯底里的暴怒中,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妮麗兒回憶著那段陰鬱的彷彿能從腦海裡分泌某種黏膩潮水般的經歷。
那時,她和別的侍女日夜照顧著病床上的那位虛弱的海堡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