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嬸千求萬請,甚至要哭著下跪,趙浣都沒有答應她驅逐三月的請求。
他攙著大嬸說這些不能證明那紅衣女就是三月,至於勸離常嘉,他會去談談。
趙浣在人群中看到了常嘉,他正望著和姐妹們道別的三月,從他眼裡能看出憧憬和膽怯。
趙浣走到他後面拍了一下他,他渾身一震驚恐地回頭。
“你確定要離開嗎,你娘很擔心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他們了。”趙浣語重心長地說。
“這裡環境讓我噁心窒息,現在有個機會能離開這裡,我不會放過的。”常嘉低下頭小聲但堅定地說。
趙浣看著他想了一會兒,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報了仇,拿到錢,趙浣要做離開周府前的最後一件事。
五人團來到周家的馬廄,廣啟和王鑠相當激動,廣啟是感到新鮮,王鑠是學過馬術,但很久沒騎馬了。
但是趙浣來這裡不是給每個人配馬的,這樣錢財成本高,還需要花大量時間學習馬術。
他挑了一輛最大最豪華的馬車作為代步工具,這輛馬車由兩匹馬牽引。
馬伕自然而然由王鑠擔任。其他人也得有新身份,趙浣是相公,三月是娘子,常嘉和廣啟是趙浣弟弟。
“為啥有相公和娘子?”王鑠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趙浣。
“因為富貴家庭結過婚的人更受尊敬,懂嗎?”趙浣看得出來王鑠在懷疑自己想吃獨食。
“三月姑娘你同意嗎?”王鑠心有不甘地問三月。
“當然同意了。”三月莞爾笑道。
這下王鑠沒辦法反對了。
“那我為啥不能當相公?”廣啟突然提出異議。
“哪有富家相公看起來黑不溜秋的?”趙浣覺得這很幽默。
“那為啥常嘉不能當相公?”廣啟不依不饒。
眾人看向常嘉,他一臉茫然,接著居然受不了了,臉紅著垂下頭。
廣啟扭頭看向趙浣,“行,趙兄!我認你了!”
五人選了適合自己的衣服,又搬了很多補給工具上了馬車。
這馬車相當寬敞,趙浣三月坐一排,常嘉廣啟各坐一排,剩下的空間裝物品。
馬車緩緩向大門方向移動,周家大院的景色像在幕布上慢移,講訴著這個家族的悲劇。
“不跟之前的兄弟們喝碗離別酒?”王鑠問。
“不了,只幹這一票就散了,沒啥好聊的,而且用仇家的酒,晦氣。”說完,兩人再也沒搭話。
經過空地,人群為馬車讓出了一條道,兩邊的人均向馬車行禮。
常嘉他媽從馬車窗裡看到了常嘉,跟著馬車大聲呼喊:“娃啊!路上小心!受苦了就回來!”
常嘉把臉撇過一邊,拉上了簾子。
趙浣看出,他眼邊有水印子,看來,即使他反感這環境,大嬸和他旁邊的人還是帶給過他感動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