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這裡嗎?”謝予臣又問。
“喜歡啊。”
盛枳這回沒任何遲疑了,畢竟和盛家相比,這裡說是天堂也不為過。
“行。”謝予臣不知到在想些什麼,起身,往屋裡走去:“走了。”
“你去哪兒?”盛枳看著他的背影,狐疑道。
謝予臣頭也沒回:“去找個有話語權的。”
想辦法幫自己和陌生人爭奪撫養權。
謝家最有話語權的,無非就是老爺子謝政民。
謝予臣求了爺爺好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爺爺,你幫幫她唄,人小姑娘多可憐啊。”
老爺子雖然疼孫子,但也沒到毫無原則的地步,只是一臉嚴肅地教育他:
“阿臣你有善心是好事,但這個世界上多得是原生家庭不幸的孩子,你不可能幫得了每個人。”
“我也沒想做大善人啊,但是現在恰好碰到了一個,要是再視而不見,不就成了壞人的幫兇?”
謝老爺子驚歎於他九歲孫子的想法居然如此通透。
他思忖半天,沖人擺擺手: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不是還得上課嗎?”
謝予臣有些急了:“爺爺……”
老爺子沒做聲,但光是那不容置喙的眼神,都讓人生不出半點兒反抗的心思。
謝予臣不甘心地轉身離開。
老爺子看著孫子遠去的背影,衝著身邊的李管家招招手,似是有事交代。
翌日。
盛枳起床時,發現謝家的三個孩子全都不見了。
一問邢阿姨才知道,他們都去學校了。
盛枳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去學校了。
邢女士給她盛了碗粥,又幫她剝好了雞蛋殼。
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餐桌上,氣氛很是安靜。
“枳枳上的哪個學校?”
“啟陽。”盛枳回答。
“哦。”邢女士點頭,“那就在小臣隔壁。”
盛枳沒多想,只當她是隨口寒暄,她現在滿腦子都被另一件事佔據著。
像是被人用一根繩子吊在懸崖邊,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邢阿姨……”她叫了一聲,卻在邢女士看向自己時露了怯。
她不敢問盛家人什麼時候來接她走。
到最後也只是搖頭,把話嚥了下去:“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