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謝予臣的嗓音帶著濃重的啞意,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為什麼這麼說?”
盛枳從他的懷裡出來,握住他的一隻手,抬頭時發現面前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生眼眶泛著紅,極力壓抑著情緒。
謝予臣閉了下眼:“就是覺得,我以前對你很不好。”
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每個字說的都無比艱難晦澀。
盛枳意識到什麼似的衝他笑了笑,語氣輕鬆:“你對我已經夠好了。”
她踮起腳,費勁兒地摸了摸謝予臣的腦袋:
“不要這副樣子,我還以為你劈腿了呢。”
“我沒有!”謝予臣急切解釋。
“開玩笑的啦。”她說,“你是不是想我了?”
謝予臣斂著眸點頭。
他終於明白,盛枳猶豫甚至逃避了那麼久的秘密是什麼。他驚覺,原來他也是個缺乏面對真相的勇氣的膽小鬼。
好半晌,他轉了個話題,“你剛剛是要出門嗎?”
盛枳點頭:“樓下新開了家糖水鋪,我打算去試試的。”
“我陪你去。”
盛枳沒拒絕。
兩人迅速下樓,買完盛枳想要的東西,她還額外打包了一份冰糖烤梨。
一直到再次回家,盛枳很自覺的跟著謝予臣進了他的家。
兩人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盛枳把那份冰糖烤梨推到他面前,又舀了一勺糖水遞到他嘴邊:
“你嘗一下,很甜的。”
謝予臣沒拒絕,過於甜膩的食物讓他有些不習慣,卻還是皺著眉喝了。
書上說,甜食會讓人分泌多巴胺。盛枳問:“你有沒有高興一點。”
謝予臣不想騙她,老實搖頭。
盛枳放下勺子,語氣格外平靜:“你知道了的吧?”
儘管只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謝予臣還是知道她在說什麼。
他心尖一顫,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再次襲上心頭。
他抓住盛枳的袖口,恨不得一把掐死過去出口傷人的自己。
所有的懊惱最後悉數化為一個沒有起不到任何彌補作用的詞: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