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盈狐疑地挑眉看著她。
盛枳說謊的時候特別容易心虛。
“枳枳。”初盈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
她驀地想起之前盛枳差點退學那件事,越發覺得不對勁兒起來:
“你老實說 你到底生了什麼病?”
盛枳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幽幽嘆了口氣,產生了種巨大的無力感。
兩人僵持不下,就在初盈以為,不會得到結果時,她聽見了盛枳異常平靜的聲音:
“盈子,我有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盛枳忽然發現,這些事情也並沒有那麼的難以啟齒。
“什、什麼意思啊?”
初盈被這句話砸得暈頭轉向,好半天才堪堪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是……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活不久?”
“醫生說已經是晚期了。”
初盈瞬間紅了眼眶,她抱住盛枳,語氣急切:“會不會是誤診啊,你還那麼年輕……”
“已經查過很多次了。”
盛枳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你別難過。”
她想說或許有辦法,或許她……不一定會死。
但又擔心到最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索性閉口不言。
“那你要怎麼辦啊……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初盈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謝予臣他知道嗎?”
盛枳抿著唇,搖搖頭,“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他。”
她耐心道:“你可不可以幫我保密啊?我想自己告訴他。”
初盈癟著嘴點頭,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了:“那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啊?”
盛枳笑著:“沒有。”
初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再次抱住了她……
她忽然想起大一開學時,也是個陰雨天。
她剛和父母吵了一架,又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城市,還碰上下雨天,心情煩躁得不行。
忽然頭頂多了一把傘,將她的一部分煩躁隔絕在外。
然後她就認識了盛枳。
命運實在不公平。
初盈想,這樣美好的女孩子,為什麼沒有人給她撐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