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直接下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把人從座椅上打橫抱起來,進了家門。
謝予臣不喜歡家裡有外人,也拒絕了家裡安排傭人,平時基本上只有家政阿姨會定期過來打掃衛生。
昨晚回雲京時,他順道把寄養在父母那兒的煤球也接回來了。
小傢伙太久沒見到主人,這會兒一見到謝予臣回家,立馬放棄了玩具,小短腿邁著細碎的步子就過來蹭他。
謝予臣沒空陪它,聲音放緩:“自己玩兒去。”
小貓像是聽懂了人話似的,默默走開了。
謝予臣正準備帶人回房間,就感受到懷裡的盛枳忽然動了動,迴光返照似的歪著脖子看向煤球的方向:
“漆漆!”
謝予臣:“?”
“你在說什麼?”
盛枳掙扎著讓謝予臣把她放下來,搖搖晃晃往前走了幾步,一屁股跪坐在地毯上,伸手想去摸小貓。
那小貓大概是有點兒怕生,躲開了她的手,反繞到謝予臣腿後面去了。
盛枳轉了個身,仰頭看著謝予臣。
謝予臣如臨大敵,生怕她一言不合又開始掉眼淚,連忙蹲下抱起貓塞到她懷裡:“給你。”
煤球“喵”了一聲,任由盛枳眷戀地用臉蹭著它的腦袋,喃喃道:“漆漆……”
“我就知道,孟舒語肯定沒有放過你,你也死了。”
“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說著她眼眶又紅了。
謝予臣有點兒崩潰了,貓也給你了,怎麼還是哄不好?
“盛枳。”他半蹲在抱著貓的女生跟前,抬手像摸小貓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你生病了,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好嗎?”
大少爺嬌生慣養了二十來年,還是頭一回對誰這麼有耐心。
盛枳吸了吸鼻子:“那我可以和漆漆一起嗎?”
“可以。”
他好說歹說,外加煤球出賣身體,才算把人哄回床上躺下了。
謝予臣從書房的櫃子裡翻出一堆治感冒發燒的藥,再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盛枳半躺在床上,懷裡還抱著小貓。
他撕開一個降熱貼貼在盛枳額頭上,又把衝好的感冒沖劑遞到她跟前:“把藥吃了。”
盛枳接過杯子,發苦的藥味直衝腦門。她閉了下眼睛,一鼓作氣把藥往嘴裡灌。
謝予臣看著她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勾了勾唇。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藥裡下了毒呢。
盛枳俏臉皺成一團,把捂著嘴把杯子還給謝予臣:“謝謝……”
“有這麼難喝嗎?”謝予臣故意道,說話間想起什麼似的,從兜裡掏出塊兒早上在超市湊整拿的水果糖,順手撕了包裝紙遞過去,“給,壓一壓。”
盛枳也沒多想,腦袋湊過去,低頭含上了那顆糖,水蜜桃味的。絲絲甜意在舌尖綻開,將苦味兒壓了下去。
謝予臣手心輕顫了一下,被盛枳唇瓣碰到的地方泛起一陣酥麻,像有細密的電流直達心臟,癢癢的。
“那什麼,你的手機在這兒,別忘了跟家裡人說一聲。我……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也不等盛枳回覆,步履慌亂地出了房間。
盛枳懵懵地看著他的背影,懷裡的小貓盯著門口的方向,再次“喵”了一聲。
……
謝予臣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煤球不知道什麼已經逃離了盛枳的魔爪,正豎著尾巴圍在他腳邊。
他蹲下把貓抱起來:“客人睡著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放貓糧的櫃子邊走去,拿了它最喜歡的貓條和三文魚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