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夫妻二人走後,李世民仍有些餘怒未消。
“這盧家簡直是越來越過分了!”
“的確。”
楚天青也是趕忙打起了小報告:“盧家人的作風著實不敢恭維,之前上元佳節,我和靈兒去長安賞燈,那盧家的盧明遠還打算輕薄靈兒呢!若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難逃毒手啊!”
聽到這話,李世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你能有個鬼的事兒!
當朕的千牛衛是吃乾飯的?
昨個要不是他們,你今天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兒?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李世民表面還是嘆道。
“是啊,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房玄齡明白李世民的擔憂,思索片刻後道:“自魏晉以來,這些世家大族把持著天下過半的田畝、典籍和官吏任免,而這盧氏乃范陽第一望族,與清河崔氏、太原王氏世代聯姻,如今朝中三省要職,近半都與五姓七望有姻親之誼,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聽到這話,李世民也是無奈。
他又何嘗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想要削減五姓七望的勢力,萬萬不能一蹴而就,只能徐徐圖之。
念及此處,李世民忽然想起之前在太極殿上,盧家那位老太爺拄著鳩杖,當著自己和滿朝文武的面,公然宣稱"寒門子弟不堪大用"時的倨傲神情。
鳩杖叩擊金磚的聲響,至今想起來都覺刺耳。
李世民眯著眼睛,心道。
“你們不許,那朕偏要做!”
“朕就是讓寒門學子能與世家子弟同場較藝,讓真才實學取代門第高低!”
看著李世民沉思的樣子,楚天青忍不住撓了撓臉頰。
其實消滅五姓七望很簡單......
來個黃巢,全砍了。
當然了,黃巢那也得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能成事,若是換到貞觀年間,沒準他正挑燈夜讀準備科舉呢。
想到這兒,楚天青不由得輕笑一聲。
“天青,你笑什麼?”李世民疑惑的看著他。
楚天青連忙正色道:"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盧家之所以肆無忌憚,無非是仗著百年望族的聲望,但若是這聲望......突然垮了呢?"
“垮了?”
房玄齡若有所思:"楚公子是說.....從名聲上著手?"
“沒錯!”
楚天青笑道:“正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諸位可曾注意,那些市井傳言、民間議論,或者是流傳在茶樓酒肆的故事,往往比官府告示更能影響百姓的看法?”
他拿起藥櫃上的一包藥:"就像這藥,單獨服用見效慢,但若配上合適的藥引......"
說著又取來另一味藥材:"效果就大不相同。"
"你的意思是把盧家的醜事編成段子,讓說書人在茶樓酒肆傳唱?"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閃,但隨即又顯愁容:“但如此危險之事,哪個說書先生敢做?”
“誒~不一定非要找專業的說書人,我們要的是把事情傳播出去,至於怎麼傳,那方法不是很多嘛。”
楚天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