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凜,眸中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他重重坐回太師椅,指節在扶手上敲出沉悶的聲響。
昨日罵我登徒子的是誰?
今日帶著父親來砸場子的又是誰?
合著我不生氣不發火,你就當我好欺負!?
楚天青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位錦衣華服的貴女。
明明生得明眸皓齒,行事卻如此不識好歹!
"秦姑娘。"
他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涼意:"你這病,楚某怕是治不了了。"
“不是!我.....”
秦昭翎剛要開口,秦瓊卻是率先道。
“不過是一劑方藥,你又為何.....”
“一劑方藥?”
楚天青哼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在紫檀木扶手上重重一叩,發出沉悶的聲響:“你可知一個正常人,若是貿然服藥會有什麼後果?”
“這.....”秦瓊一時啞然。
楚天青見狀,指節在扶手上敲出更重的聲響:"輕則五臟受損,重則性命不保!"
他猛地站起身,厲喝道:"你強逼我服藥,莫不是存心要害我性命!"
聲音之大,就連秦瓊也是為之一震。
此刻,他也是反應過來,自己此番做法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畢竟是藥三分毒,就像那些人參鹿茸,氣虛者可以補益,但若是血氣方剛之人服用,反而會引動肝火;又似那砒霜,用對了能治瘧疾,用錯了便是穿腸毒藥。
自己強逼楚天青自己給自己打藥。
的確是很不合適。
秦瓊的目光落在女兒慘白的臉上,又看向楚天青憤怒眼神。
這位鐵血將軍第一次在戰場之外感到了一絲懊悔。
“楚.....”
秦瓊趕忙雙手抱拳,喉頭滾動了一下,隨即道:"楚大夫,是秦某一時糊塗,冒犯了先生。"
見到秦瓊這般做法,楚天青內心的憤怒也是消散了許多,但他仍繃著臉,冷冷道:“你可知道扁鵲的六不治?”
秦瓊搖了搖頭。
楚天青道。
“輕身重財者,不治。”
“衣食不能適者,不治。”
“陰陽並,髒氣不定者,不治。”
“形羸不能服藥者,不治。”
“信巫不信醫者,不治。”
“還有最後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