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秦昭翎已經輕手輕腳地穿好衣裳,打算趁著秦瓊還未醒,自己獨自一人去找楚天青打第二針疫苗。
她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晨露的溼氣撲面而來,院中的青石板上還凝著夜露。
秦昭翎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正要邁步——
"這麼早,是要去哪兒啊?"
秦昭翎渾身一僵,緩緩轉頭。
只見秦瓊早已穿戴整齊,一身靛青色勁裝,正抱臂倚在大門邊的老槐樹下。
"爹,爹......"秦昭翎結結巴巴地開口,強擠出一絲笑容:“您身子還未好,怎麼起這麼早?”
“哎呦~~”
秦瓊故意拖長聲調,眼角帶著促狹的笑意
“閨女還惦記著爹的身子,爹是真的感動啊。”
說到一半兒,秦瓊忽然板起臉來,手指輕輕敲著老槐樹的樹幹:"就是不知道,你這一次次偷溜出家,你爹會不會被你氣死。"
秦昭翎聞言,急忙上前抓住秦瓊的手臂,撒嬌道:"爹!您別生氣,女兒知錯了....."
秦瓊被她晃得身子直晃,卻還是繃著臉:“說好的爹陪你一起去,這會兒想著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怎麼,那個姓楚的大夫很見不得人嗎。”
“哪有!”
秦昭翎慌忙解釋道:“我不是怕爹你太嚴肅,到時候肯定為問東問西的,再把楚大夫嚇著就不好了,畢竟人家給你女兒治傷,咱們總得以禮相待吧。”
"哦?那依你之見,爹該怎麼'以禮相待'?
"就......"
秦昭翎支支吾吾地低頭絞著衣角:"就平常說話就好......別像審犯人似的......"
“哼。”
秦瓊忍不住哼笑一聲:“你以為爹跟你一樣,什麼禮儀都不懂?行了,爹倒時自有分寸。”
說著,秦瓊轉身朝馬廄方向打了個響指。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立即小跑過來,親暱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掌。
"騎我的玉獅子去。"
秦瓊拍了拍馬背,轉頭對秦昭翎笑道:"怎麼,還愣著做什麼?去牽你的胭脂馬來。"
秦昭翎眼睛一亮,小跑著去馬廄牽出自己那匹棗紅色的胭脂馬。
"上馬!"
秦瓊已經利落地翻身上馬:"讓爹看看你的騎術退步沒有。"
秦昭翎輕盈地躍上馬背,正要催馬前行,卻見父親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拋了過來。
"接著,剛做好的桂花糕。"
秦瓊笑道:"路上墊墊肚子。”
“咳咳!”
話音未落,秦瓊突然掩唇咳嗽起來。
他強忍著咳了幾聲,卻越咳越厲害,挺拔的身形在馬背上微微佝僂,連帶著玉獅子也不安地踏了幾下蹄子。
"爹!"秦昭翎慌忙勒馬靠近,伸手就要去扶。
秦瓊擺擺手,從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故作輕鬆道:"無妨,晨露重了些....."
“爹,要不您就別去了。”秦昭翎著急道:“你要去的話那就咱就坐馬車。”
"胡鬧!"
秦瓊強壓下咳意,直起身板,雖然臉色有些發白,眼神卻依舊銳利如刀:"我秦瓊征戰半生,什麼時候嬌氣到要坐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