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忽然之間,整個天地變得暗淡下來,天空如同火燒一般紅通通一片,沉悶的雷鳴自天際隱隱傳來,空氣中瀰漫著硝磺的氣味,悶熱的感覺陣陣湧向心頭。
“怎麼回事?”眾修心中驚訝,突然發現整個天地完全變了樣。天空雷鳴陣陣,火燒一般的天火滾滾而動,腳下更是一片地火翻騰,岩漿激湧,整個天地竟是一片炙熱無比的流火地帶。
“啊!”崑崙劍宗弟子、青城派弟子以及幾個散修驚叫起來,他們身上不知何故著起了火,忍不住瘋狂撲打著身上燃燒的火苗。
褚道真厲聲道:“幻覺,一定是幻覺!大家固守心神,堅守意志,定能衝破幻覺。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我們不信,就傷害不了我們!”
就在這時,天上一道天雷向著褚道真轟然劈落。褚道真下意識想躲避,隨後醒悟到這是幻覺,便穩住了心神,大聲道:“你們看,我不躲,看天雷是否能傷得了我!”
話音剛落,天雷結結實實地劈下。只聽轟隆一聲,數十道青色電流亂竄,硝煙過後,只見褚道真渾身衣服破破爛爛,臉色焦黑,頭髮蓬亂捲曲,還冒著陣陣輕煙。
“哇!”褚道真咧嘴痛叫一聲,一口煙氣從他嘴裡噴出,痛得他五官扭曲,齜牙咧嘴不已。
“怎麼回事?竟然不是幻覺!”褚道真驚駭無比。實打實的天雷劈落,若非他及時運轉靈力,布成護身光罩,稍微抵擋了一下天雷,怕是已成了一塊焦炭。
天雷一道道往下劈落,卻沒人再像褚道真那樣用肉體接雷,紛紛躲避不休。實在躲避不過去,也用法寶抵擋一下。好在天雷只是普通的天雷,不是劫雷,不然只怕沒人能抵抗得了一次天雷轟擊,就要魂飛魄散了。
華天劍舞、張鵬老道以及白眉等修士也深陷青蜃壺幻神術中的天雷地火境中。因為青蜃壺的幻神術是無差別的攻擊,除了法寶主人外,青蜃壺青光所及之處,都是幻神術的攻擊範圍,在這片範圍內的生靈,都會受到幻神術的影響。
好在他們事先就選定了立場,雖然是被幻神術無差別的捲入進去,古長青卻不想讓他們無辜受創。因此,神念微動,將他們一個個引到自己身邊,脫離出幻神術的攻擊。
千米之內,彷彿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天雷地火湧動,如同人間煉獄,唯有古長青周身十米方圓,乃是唯一的清淨之地。當華天劍舞和張鵬老道等人進入古長青周邊的十米清淨帶之後,那天雷地火便瞬間隔絕,但他們仍能看到十米外的天雷地火境。
看著古長青頭上懸浮的法寶青蜃壺,華天劍舞和張鵬老道都震駭無比。這個法寶的神通威能太變態了,竟能製造出千米幻境,而這幻境,竟是有著實際攻擊能力的。既是虛幻,又是真實,要說是真實,卻又是法寶威能所幻化出來的。
古長青淡然地看著在天雷地火境中狼狽躲避或抵禦天雷的一眾修士,心裡對青蜃壺法寶的威能也有了大致的瞭解。此青蜃壺法寶,古長青僅僅是開啟了七情幻神境中的天雷地火境的威能而已。若是同時施放六慾幻神術中的其他法術,怕是沒有人能堅持多久,就得遭受重創或者隕落了。
對於青蜃壺法寶,古長青很滿意,但也覺得有些雞肋。因為青蜃壺法寶是一種專門針對靈魂攻擊的法寶,而對於靈魂攻擊,古長青的神念本身可以施放不少這樣的神通。或許可以這樣說,古長青的神念,就是一個法寶,一個比青蜃壺還要厲害許多倍的法寶。
兩者的差別在於,古長青使用神念施放神通,會損耗一些神念;而用法寶青蜃壺,卻不用損耗多少神念,只損耗一些上品靈石而已。
青蜃壺法寶的威能稍微測試過後,古長青心念一動,七情幻神境中的天雷地火境就解除掉了。等古長青將法寶青蜃壺吞入嘴中,再納入識海世界後,原先千米的煉獄地帶重新煥然一新。
幻神境雖然撤除了,但在幻神境中受傷的修士依然受傷,狼狽的依然狼狽。倒是褚道真幻神境中被天雷劈得臉龐焦黑,頭髮捲曲的樣子,此刻已然不見,但神情卻一樣狼狽,臉龐不焦黑卻是分外蒼白,頭髮也是散亂不堪。
古長青看著眼前一臉心有餘悸的修士,淡然道:“各位,我想現在不用我多說,大家也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渡邊抱拳道:“古長青道友,此番卻是我等不是,能否看在青城派與華清門同是十大修仙門派的份上,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古長青淡淡道:“先前,古長青詢問諸位是否對在下身上的東西感興趣,並想搶去據為己有?諸位毫不猶豫地做了選擇,又何嘗有看在華清門同為十大修仙門派的份上?要麼自己交出儲物袋,要麼進剛才的天雷地火境中再走一遭!”
邋遢道士和蕭巨神,感受著始終盤結於天地間的強橫神念,知道不可能從古長青手上逃脫,倒是非常乾脆,將懷中的儲物袋取了出來,扔給古長青後,就一言不發地駕御法寶匆匆離去。
見兩大合體後期修士都率先服軟,其他修士哪還強硬得起來?紛紛從懷中取出儲物袋,拋向古長青,然後轉身駕御飛行法寶離去。
褚道真和渡邊臉上陰晴不定,見古長青始終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只能妥協地交出了儲物袋,帶著各自宗門弟子,灰溜溜地離去。
看著在神唸的控制下,靜靜浮在空中的幾十個儲物袋,古長青臉上笑得十分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