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碧山上空那充滿血色的月光,沒能找到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再加上剛才妖修和妖獸的神念竟敢前來冒犯,於是它遷怒於天地間所有在外遊蕩的神念。
只要是在月光照耀的區域內,所有在外遊蕩的神念,都遭到了血色月光的攻擊。
古長青很是倒黴,他已經收回了一大半的神念,眼看著再過幾息的時間,所有神念就能回到識海之中,可就在這時,血色月光發起了無差別攻擊。所有在外遊蕩的修士神念全部遭殃,被摧毀得一乾二淨。
古長青的神念雖然強大,但也無法逃脫這天地神物威嚴的襲擊,還在外面的神念瞬間湮滅,他的心神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天地二魂到底做了什麼?”
古長青心神受損,臉色蒼白如紙,他十分困惑天地二魂究竟做了什麼觸怒了這天地神物的威嚴。
這次是古長青有生以來受到的最嚴重的一次傷害,好在只是一小部分神念被滅,心神受了損傷而已。他的神念在天地二魂不斷地推演以及七魄持續地修煉過程中,無時無刻不在變得更強大,相信用不了多久,受損的神念就能恢復到原來的水平。
要是肉身受到損傷的話,那古長青真的要心疼好久了,他現在可是把自己的肉身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天地二魂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回到識海之後,又各自對凝魂訣進行著不斷的推演和相互論證。
不過,此時的天地二魂,更具大家的神韻了。雖然模樣都是古長青的相貌,但天魂穿著月白色的僧衣,一副佛家的扮相;地魂則頭戴道冠,身著道袍,是道家的扮相。
在識海世界裡,那充滿輕靈之氣的上方,有彌陀山,也有方寸山。佛相的天魂居住在彌陀山,道相的地魂則居住在方寸山。
古長青的肉身神念剛一進入識海,佛相天魂便說道:“我為佛天,修真佛,辨真我,證無上菩提!是為釋菩提!”
道相地魂也說道:“我為道地,修真道,辨虛妄,證無上道果,是為道玄!”
與此同時,道家真言響起: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慾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渺之門。”
天魂釋菩提也誦讀佛家真言:“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是我,閤眼朦朧又是誰。”
古長青無比驚訝地看著天地二魂的變化,可忽然之間,似乎有所領悟,卻又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靈感。
天魂釋菩提對地魂道玄說道:“道友。”
地魂道玄也微笑著向釋菩提稽首行禮:“道友!”
然後,他們同時對著古長青的命魂神念說道:“道友!”
古長青突然有所領悟,哈哈大笑起來,揹負巨劍的肉身形態在這片識海天地中凝聚成形,他朝著天地二魂躬身行了一禮,說道:“道友!”
而後,三人相視大笑!
就在這一刻,古長青領悟到,萬物都有魂,魂道同樣涵蓋了世間萬物,要成就魂道,就需要領悟萬物之道。
不過,前人已經成就了渡化萬物的佛家和道家這兩大門派,古長青便無需逐一去領悟萬物之道,只要去領悟佛與道,就相當於領悟了萬物之道。
因此,天魂才會化身為釋菩提,去證那無上菩提的佛門大法;而地魂則化身為道玄,去證那玄之又玄的無上道果。
也就在這一刻,古長青的三魂才真正獨立出來,雖然本質上是一體的,但又有所不同,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道友。
不過,如今的釋菩提和道玄,只是徒具佛與道的外在形式罷了,他們現在推演的依舊是凝魂訣。畢竟古長青從未接觸過禪佛學與方道學,對佛法和道法瞭解甚少,要讓釋菩提和道玄真正證得佛果與道果,還需要無數的機緣。
首先,古長青就得去尋找佛門大法和方道法門,提供給釋菩提和道玄去研究。
不過,這也不著急,畢竟證得佛果與道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以說比古長青肉身化命魂的修煉還要難上好幾倍。
“勞煩兩位道友了!” 古長青說道。
釋菩提和道玄微笑著說:“你是我,他是我,皆是真我!”
古長青大笑,再次躬身行禮,然後離開了識海世界,迴歸到肉身的真實狀態。
雖然他們本質上都是古長青自己,但還是有尊卑主次之分。古長青此時的命魂還沒有化形而出,實際上,命魂一直都在識海里沉睡,古長青肉身和思維上的各種慾念,其實只是命魂的一小部分神識而已。
所以,他雖然和釋菩提、道玄互稱道友,但在靈魂級別上,還不屬於同等的地步,因此禮數還是要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