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過去多久,他就輸掉這場談經辯法,算算時間,說不定已經破了最快失敗的記錄。”
“匹夫之勇而已,安能撼動渡嗔大師這位真佛!”
屬於渡嗔大師所在的陣營中,響起一陣陣毫不留情的嘲諷聲音。
對此,平宮千夜不以為然,他們的層次太低,與他們動怒,不值得。
剛要踏出塔外的渡嗔大師,同樣聽見外面如同狂濤怒海的嘲諷聲,心中隱隱為此不悅。
凡是阻擾修行的障礙皆可以稱作魔。
他心中不由回想起那位蓮生大師所說的這一句話。
難道在對方眼中,自己已經成為眾魔之主?
渡嗔大師略微沉默,緩緩走出塔外。
“真的輸了嗎?”
國仲僧正看了眼同樣走出塔外的渡嗔大師,悄悄來到平宮千夜身邊,小聲問了一句。
平宮千夜笑而不語,若是真想談經辯法,他還可以說很多。
比如追隨渡嗔大師佛法而行的僧者們,是如何蠅營狗苟,各懷私慾。
那些看似皈依佛門的妖魔鬼怪們,又是如何心懷鬼胎,傷害無辜。
身為這條規則的制定者,渡嗔大師又是如何監管失職,以至於高野山如今一團烏煙瘴氣。
實在有太多可以說的地方,但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必要。
因為再多的言語,也無法撼動渡嗔大師對於自身佛法的堅信,渡嗔大師已經到了拒絕一切質疑聲音的地步。
言語大多時候是比不上一雙拳頭來得有用。
在高野山山巔之上,將渡嗔大師從雲端之上打落塵埃,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就這樣結束了嗎?”國仲僧正不死心又追問一句。
“高野山山巔之上見分曉。”
平宮千夜回覆一句,然後湊近國仲僧正耳畔說了一句,讓他幫忙看住那位金光寺的良峰主持,絕不能讓對方跑了。
國仲僧正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等平宮千夜走向高野山山巔的方向時,才猛然驚醒過來。
這位蓮生大師是想要與渡嗔大師修為爭鋒啊!
談經辯法還好說,畢竟是文鬥。
可是修為爭鋒是武鬥,是極有可能會死人的!
國仲僧正有些慌了,可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平宮千夜的決定,只能去求一求自己的師父,金剛峰寺主持出關了。
畢竟是一顆絕佳的佛子種子啊!
絕不能隕落在高野山山巔之上!
另一邊,渡嗔大師沒有理會自己徒子徒孫們的歡慶鼓舞,而是頭也不回,朝著高野山山巔之處走去。
他的步履依舊沉穩,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