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政宮司一雙老花眼努力睜大,身子微微前傾,以一種威迫的姿態,緊盯著平宮千夜的雙眼。
“難喝,就跟潲水一樣,如果不是出於初次見面的禮貌,我會選擇將手上這杯茶水倒掉。”平宮千夜眨巴下純真和善的眼睛。
“……”
大政宮司上半身縮了回去,沉默了會兒,自己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頭微皺,輕聲嘀咕,“真有那麼難喝嗎?我覺得還不錯啊。”
“你過分自信了。”
平宮千夜慢悠悠又順手插了一刀。
“有實力的人自然有過人的自信。”
“可你的實力並不怎麼樣,所以你的自信是盲目的。”
平宮千夜再度將一柄尖刀擦得閃閃發亮,然後又插進對面大政宮司的腰子處,
謊言不是利器,真相才是快刀。
這位大政宮司的危險值,大概為10,已經比很多妖魔鬼怪厲害一點。
但還是太弱了。
“……”
這一次大政宮司沉默得更久。
“喉吻潤、破孤悶、搜枯腸、發輕汗、肌骨清、通仙靈乃六重喝茶境界。”
平宮千夜瞥了眼茶湯,“你連最基礎的喉物潤都無法做到,更別說其他。”
這六重喝茶境界出自唐代盧仝在《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一詩。
他之所以會記得,跟那位茶聖陸羽有關。
在他翻閱一些佛教人物相關書籍時,曾看到過茶聖陸羽的記載。
說他自幼被遺棄,被龍蓋寺主持智積禪師所收養,從小生活在寺廟裡面,於黃卷青燈,晨暮梵音中學文識字,習誦佛經。
只是長大後的陸羽並不願意皈依佛法,剃度出家,削髮為僧。
因為這一典故,平宮千夜才對茶道有那麼一點理解。
“太失禮了!”
大政宮司臉色微變,將平宮千夜面前的茶杯收回,端起茶盤,站了起來,邊走邊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也不懂得體諒老年人了,我雙腿都快邁入棺材裡了,能有這樣一個愛好,我容易嘛。”
不是伱讓我說真話的嗎?
呵,慣於活在謊言裡面的老人啊。
平宮千夜對此表示小小的失望,他還準備多輸出幾句。
誰讓這位大政宮司自從進入這間和室開始,周身就圍繞著一種:別說話,我要開始裝逼的既視感。
想要人前顯聖的姿態不要太明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