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前輩!我們曾經追逐您的背影,以您為榜樣,難道您現在也想成為國賊嗎?!”
會議室內,板垣看著那個大聲咒罵的大佐,輕嘆了一口氣。
他剛想開口解釋,就聽下面其他人紛紛開口附和。
“支那是我們帶霓虹勇士用血汗打下來的!支那人想要收回去,那就必須用血汗來拿!”
“說得對!帶霓虹蝗軍戰無不勝,怎麼可以就這樣將攻佔的土地白白送回去?!”
“卑賤的支那人,根本不配擁有那樣遼闊的國土!”
“國賊!!!提出這個方案的都是國賊!!!”
“同僚們,天誅國賊,清君側!天鬧黑卡板裁!!!”
前面的幾句,板垣只是無奈,但是最後這句,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二二六兵變的教訓猶在眼前,皇道派經此一事一蹶不振,這要是再鬧一次,勢必造成軍人勢力削弱,讓那些新興財閥冒頭。
“閉嘴!!!”
板垣大吼一聲,將其他人的聲音壓下。
一眾少壯派的軍官被這一聲吼嚇到,愣愣地看著板垣。
後者則是嚥了咽口水潤潤髮癢的嗓子,然後繼續說道:“支那戰場,已經成為一個大泥潭,牽制了我們太多的兵力!
為了南進計劃,為了帝國的霸業,我們必須做出取捨!
如今的退卻,只是為了將來更好的進攻!”
少壯派代表們安靜了一下,然後馬上又表示我不聽我不聽。
“胡說!帶霓虹蝗軍戰無不勝,東南亞的歐羅巴鬼畜,根本擋不住我們的衝鋒,更別提那些所謂的殖民地僕從軍!”
“小野君說得對!板垣閣下,給我一個師團,我保證橫掃東南亞!”
“我都不需要一個師團,一個聯隊足矣!”
“放棄支那的佔領區,我死都不答應!”
“...”
看著嘈雜的會場,板垣徵四郎大感無力。
以前自己是少壯派領袖,團結這些年輕軍官達成自己的戰略構想,當時還蠻爽的,現在想想,這特麼真是一把雙刃劍啊。
想來,當初的滿洲事變時期的若槻禮次郎首相,可能也認為自己等人是腦殘吧?
念及至此,板垣內心暗罵:該死的東條英機,讓本大將來處理這破事,當時就屬你利用少壯派最為積極,自己怎麼不來?
這些人,根本就沒上過戰場,想什麼事情都是一根筋。
又驕縱慣了,就跟一群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還是教育方式的問題啊,武士道洗腦確實好用,但也容易培養出一群腦殘。
甚至連海軍的山本大將,就以為反對和德國結盟,被認定為奸細,進了他們的暗殺名單。
想到這裡,板垣又開口大聲呵斥道:“這是參謀本部的決議,而且已經獲得天鬧黑卡的批准,你們難道要抗旨嗎?!”
“納尼?”
少壯派代表們都懵了,全部愣在了那裡,好像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對於他們這些還沒有接觸到最高層面的人來說,天鬧黑卡還是那個權力至高者,還是神的代言人,不是貴族們的橡皮圖章,更不是貴族們用來統治底層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