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
宋江對韓世忠不陌生,可以說只要是成年的後世中國人都知道這個名字。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但他現在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心中略微有些感慨,已經沒有初到貴境的那種新奇,和遇見歷史名人的激動了。各式各樣的歷史人物他已經見得太多,也許他自己,在後世也將會成為一個名人,一個超級名人。
“韓將軍不必拘禮,坐下說話就是。”宋江對韓世忠微微頷首。
韓世忠略顯拘謹,欠身叉手:“遵命”這才小心靠著下首的空位坐下,身子坐得端正,面色肅然。
不光是他顯得緊張,在座之人除了宋江之外,有哪個不緊張?要知道高坐上首那笑容滿面的年輕人,就是如日中天的保定軍節度使、濟寧侯爺。這可是當朝武人的至高尊位,年方二十的節度使,還是自己出神入死真刀真槍拼出來的,所有大宋武官在嫉妒之餘也都是不得不服。
西軍的將士不服義勇軍,可對濟寧侯宋江卻是佩服的。不服義勇軍的原因是他們自覺並不比義勇軍差,相反自己在西面戍邊數十年,反不如一支剛剛建立的民軍那般受天下人矚目,自然心有怨言。
可對於打造這支強軍的宋江,他們卻找不到任何不服的理由。不說宋江武功如何耀眼,就光憑著他敢帶著數千人在遼國境內肆意縱橫,就不能不讓人心服口服。
可以說,宋江現在就是大宋朝所有軍中將士心中的偶像。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憑藉著自己的本事一步登天的明星式人物。
在熱鬧非凡的大校場,四周都是一片喧譁吵嚷之聲,唯獨這一桌安靜得很。宋江禮節性問了問王淵西軍將士一路行軍情況,以及現在紮營何處等等。又傳喚親衛過來吩咐,派人給西軍營地送去些酒食之物,算是義勇軍給友軍的一份見面禮,再和座上眾將隨意的說話聊天,氣氛才逐漸好了起來。
在座的各位都是軍中人物,雖然官職大小不一,可是行伍出身的爽朗氣息都是一樣的。在宋江的刻意折節下交之下,諸多西軍將領也慢慢淡了那種束縛感,開始露出本來的豪爽面目。
校場中的舞臺上節目正酣,全營上下看得笑聲連連,讓這些粗豪的漢子上臺去做出小兒女狀,的確是令人發笑。氣氛**時,就連路仲達也上去表演一段自己的拿手絕活,騎著它的戰馬在三四丈方圓的臺子上做著一個個花俏的動作,引來無數的叫好聲。在他的帶動下,更有不少人開始摩拳擦掌,都準備在全軍將士的關注下,顯露一下自己的身手,也準備出出風頭露露臉。
義勇軍這等場景,叫西軍眾將豔羨不已。在大宋朝其他的軍隊中,如何也看不到這等場面,這算得上是真正的官兵一體、其樂融融了。在這個階級分明、嚴守上下尊卑的時代,做到這種程度是極其不易的。
王淵大為感慨:“我曾聽種帥講起漢飛將軍李廣,愛兵如子極得將士擁戴。今日一見,侯爺對待軍士比之李廣優渥更甚,直待眾軍如家中兄弟一般,真是讓我們敬佩。”
其餘眾將也是紛紛附和,直把宋江誇得孫武再世一般。宋江微微一笑,略微擺手做出些謙虛狀。王淵的話他很受用,能得到久負盛名的西軍將領的恭維,不管是真心還是客套,都是一件身心愉悅的事情。
“侯爺,末將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宋江抬眼一看,正是那個在場官階最小,不過從八品的進武副尉韓世忠站起發問。
“韓將軍儘管問來,就不必站起來說話了,現在除夕佳歲,我們大家拋去什麼品序等級,就當做朋友一般閒聊即可,不用如此生分。”
韓世忠露出些感激神色,對他來說宋江和童貫大帥一樣,就像一個站在天上俯視人間的人物,能夠對他這般和顏悅色說話,當真是極為榮幸的事情。
雖然宋江這般說,他還是不敢絲毫怠慢,“侯爺,軍中最講究的便是主次有序,上下分明。我看義勇軍這樣做法雖然官兵相處融洽,卻也令為將者失了威嚴,平日又怎麼去統帶兵士,又怎能做到令行禁止。”
這個問題不光是韓世忠有疑惑,其他的西軍將領都有同感,像義勇軍這樣鬧在一起官不像官兵不像兵的,平時相處起來還好,可要是到了戰場上,帶兵之人沒有威嚴,如何能管束好自己的手下。
宋江端起酒杯侃侃而談:“韓將軍這個問題,我倒有自己的看法。兵家說為將者要智信仁勇嚴,我深表贊成。按照這種排位,智在首位,信乃其次,最後才是那個嚴字。在我看來,只要有智有信有仁有勇者,是不是嚴都已經無關緊要。”眾人大覺奇怪,宋侯爺剛剛才說他贊成兵家說法,怎的現在就說嚴字無關緊要了。
宋江搖晃著酒杯接著說道:“這個嚴字指的是軍中紀律,這個東西並不能靠為將者的自身約束。我們和普通兵士一樣,首先都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在嚴這一點上每個人的標準都是不同的。既然這樣,定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不偏不倚,也不可能做到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在座之人紛紛點頭,宋江雖然還沒有解釋清楚,可這話說的確實不錯,誰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公平如一,是人就會有自己的私心。
“所以我對軍中能做到這個嚴字,並不寄望於將領的自覺,”宋江環視一下,看大家滿是疑惑,這才揭開謎底,“而是依靠軍法,我軍中法令不多,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每一個人都必須遵守的,下到普通兵士上到我,不管是誰敢於違反軍法,沒有任何人情可講。在義勇軍中,功便是功過就是過,從來不會相提並論,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職位,只要觸犯軍法只有依律辦事,從不寬恕。”
“所以說,軍中的嚴是必要的,但維持這個嚴字的,不是靠各級將領的自覺,而是依靠不可改變的紀律。要是我軍中有人違例,自然有軍法官按律處置,帶兵將領只能旁聽並不能決斷。”宋江的話引起眾人的疑惑,為將者不能處置帳下兵士,這還怎麼統軍?
宋江不願再多說下去,這後世引進來類似軍事法庭的規矩,哪裡是這一時半會能說的清楚的,再說義勇軍中現在也才是試行而已。
宋侯爺不想多說,眾人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於是酒席上的談話,再次聊到大宋朝所有男人最喜歡的風花雪月之事上去。這頓歡宴足足喝了兩三個時辰,直到新年子時來臨,才在震天歡呼聲中落下帷幕。
已經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宋江命人送走西軍眾將,看看現在時辰已經太晚,他不願意去驚擾城門,便決定今夜留宿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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