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鵬說完,凌瀟峰站起身來,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堅定,彷彿能洞悉一切。他代表投行開始發表審計報告:“我們投行的專業團隊,花了整整五天時間,對房地產部的每一筆流水賬進行了細緻審查。”
“從表面看,這些賬目手續完備,似乎沒有問題。但我們運用先進技術手段,將所有流水賬輸入電腦,藉助 AI 智慧分析系統進行深度分析,問題漸漸浮出水面。”
凌瀟峰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會議室裡安靜極了,只能聽見凌瀟峰的聲音和人們輕微的呼吸聲。
“經分析發現,房地產部的消費記錄存在極大疑點。他們每隔兩三天,就會在臨山飯店消費,金額在五千至一萬多元不等。一個月下來,累計消費金額高達四萬多元。兩年來,總消費金額已超十多萬元。”
凌瀟峰說到這兒,微微停頓,觀察眾人的反應。只見大家面露驚訝之色,開始交頭接耳。
有人小聲嘀咕:“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消費記錄?” 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而趙飛雄和趙平兩父子,神情也有點緊張。
“大家要知道,臨山飯店位於臨山縣城中心,距離我們所在的嶺南市有五百多公里。開車去的話,得花整整一天時間。”
凌瀟峰繼續說道:“我們仔細對照了房地產部的出差記錄,發現員工大部分時間都在嶺南市正常上班,根本沒有出差到臨山縣的記錄。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怎麼可能頻繁去臨山飯店吃飯?這顯然不合常理。”
凌瀟峰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裡掀起軒然大波。眾人議論聲越來越大,都對這個發現感到震驚。有的人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有的人皺著眉頭,陷入沉思;還有的人開始互相詢問,試圖弄清楚這背後隱藏著什麼秘密。
會議室裡一片嘈雜,亂成了一鍋粥。
而趙飛雄和趙平父子,此刻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趙飛雄的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趙平則不停地咽口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他們似乎已預感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劃,可能要遭遇巨大危機了。
會議室裡,壓抑的氛圍彷彿能實質化,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公司的高層們圍坐在橢圓形會議桌旁,個個神色凝重。窗外,陽光雖透過潔淨的玻璃傾灑在桌面上,卻絲毫未能驅散這股冰冷肅殺的氣息。
凌瀟峰輕咳一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聲線沉穩,目光如炬般掃過在場眾人,不疾不徐地說道:“基於之前的疑問,昨天,已經辭職的房地產部的部長李青,回公司結算工資時,我們把他請到總裁辦公室,展開了詳細詢問。”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迴盪,字字清晰,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都知道,這個“請”字的真正含義。他不來也不行!
凌瀟峰繼續說道:“起初,李青否認有任何貪汙,他只是承認,在報銷時填報出現問題。但當我們拿出部門人員出差表,跟他對帳時候,他就啞口無言了。”
緊接著,凌瀟峰語氣一轉,擲地有聲:“面對鐵證如山的證據,李青最終承認了自己的貪汙行為。”
這話一出口,恰似一顆炸彈在平靜湖面激起千層浪,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趙平,畢竟房地產部由他分管,他自然脫不了干係。
趙平原本還強作鎮定的臉色,瞬間變得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他猛地站起身,雙手重重撐在桌面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高聲說道:“房地產部由我負責,我承認是我管理不善、用人不當,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公司遭受的損失,我個人全部賠償。”
他急切地想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滿心期盼著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一旦事情鬧大,自己必將面臨滅頂之災。
凌瀟峰對趙平的這番話置若罔聞,依舊有條不紊地繼續陳述:“李青得知自己的罪證被我們掌握後,為爭取從輕處理,決定戴罪立功,供出了一個更驚人的事實。”
此話一出,會議室瞬間又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氣斂息,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滿心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臨山縣賣給我們公司的那塊地,原本就已完成平整,實現了三通一平。然而,公司買下這塊地半年後,卻莫名出資兩千多萬元,用於修建擋土牆,還再次進行土地平整。另外,又花了一千多萬元,修建通往那塊地的道路。”
“難度同一塊土地,擋土牆要修兩次,道路要修兩條嗎?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呀!”
凌瀟峰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憤怒,眼神中滿是對這種行徑的鄙夷:“據李青交代,這筆鉅額資金的大部分,在付給施工單位之後,最終都進了公司副總經理趙平指定的賬戶。”
趙平聽完這些話,只覺天旋地轉,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他心裡明白,這已經構成了嚴重的貪汙罪,一旦被依法追究,自己必將遭受嚴厲的法律制裁。
此刻,他額頭上密密麻麻布滿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滾落,雙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凌瀟峰的這一番話,無疑是對他的致命一擊,讓他彷彿看到自己的未來被無盡黑暗吞噬,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將化為烏有。即使他們未來成為公司的大股東,也不可能免罪的。
會議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都在等待著有人率先打破這令人煎熬的僵局。
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讓人胸悶氣短。窗外,微風輕輕拂過,樹枝搖曳,卻無法給這沉悶的空間帶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