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
一副鐵鉤鎖鏈卻是絞住了利刃,黃彥鬼魅般閃至魏賢身後。精鋼倒刺扎進老太監琵琶骨,鮮血順著飛魚服紋路淌出。
“義父,該上路了。”
魏賢不可置信的扭頭,正對上的是黃彥含笑的眸子。
“逆子,你敢......”
鐵鉤猛地貫穿咽喉,將未盡之言堵成血泡。
黃彥手腕翻轉,魏賢的頭顱就像熟透的瓜果般滾落在地。
“逆賊魏賢假傳聖旨,意圖弒君。”黃彥甩掉了鉤上碎肉,恭恭敬敬地叩拜。“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治罪。”
長春宮死寂如墳。
葉凌劍尖挑起滾燙頭顱,目光掃過戰慄的東廠番子,沉聲道:"即日起,黃彥接任東廠提督。"
“謝主隆恩!”黃彥叩首。
這時,黃彥餘光突然瞥見小太監袖中寒光。
那是魏賢安插的死士!
"陛下小心!"
三枚透骨釘破空而來。
危急時刻,葉凌旋身將蘇蒹葭護在懷中,劍柄格開暗器的瞬間,黃彥已擰斷偷襲者脖頸。
“拖出去餵狗。”黃彥踩著屍體擦拭著鐵鉤,面色陰沉。“今日之事若有人洩露......”
他忽然勾起嘴角道:“諸位的家小可都在東廠名冊上。”
太監們們抖若篩糠,拖著同僚屍首逃命似的退下。
血腥氣裹著龍涎香在殿內發酵,蘇蒹葭突然攥緊葉凌衣袖:“陛下為何信他?”
“因為野心比忠心可靠。”葉凌抹去她鬢角血漬,“就像皇后之前寧願咬破嘴唇也不肯出聲。”
“陛下!”蘇蒹葭耳尖瞬間緋紅。
黃彥識趣地退至殿外。
此時的乾清門前,司馬境皺眉聽著遠處喧譁:“哪來的動靜?”
“像是長春宮方向。”親信擦拭刀上血漬,“要派人檢視嗎?”
“不必。”司馬境捻著鬍鬚,“曹家餘孽還未肅清,讓魏賢陪小皇帝玩過家家吧。”
他踢開腳邊禁軍屍體,望向宮牆上翻湧的烏雲。
血色順著漢白玉臺階漫延,所過之處盡是曹黨屍骸。
長春宮內,蘇蒹葭突然按住葉凌手腕:“陛下,司馬境這老匹夫不會善罷甘休。”
“朕等他來。”葉凌閉目思索。
該來的,總歸是逃不掉的。而今的局勢已經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接下來要做的,是趁著司馬境無暇分身之際,在朝野上下儘可能多地安插自己的耳目,鞏固屬於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