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大驚:"小、小姐說什麼?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雲知意冷笑,突然從袖中抖出一包粉末,"那這個你該明白了吧?"
丫鬟面色驟變,轉身要逃,卻被碧竹攔住。雲知意迅速將粉末撒向丫鬟面門,對方頓時眼神渙散,動作遲緩起來。
"碧竹,按計劃行事。"
碧竹點頭,扶著那迷迷糊糊的丫鬟快步離去。雲知意則閃身躲到假山後,靜靜等待。
不多時,雲楚楚果然匆匆趕來,見廂房門仍關著,疑惑地四下張望。這時,碧竹假扮的丫鬟從另一側跑來,低聲道:"二小姐,大小姐藥性發作,奴婢將她扶到西邊暖閣了。"
"廢物!不是說好在這裡..."雲楚楚咬牙,"罷了,帶我去!"
兩人匆匆離去。雲知意從假山後轉出,唇角勾起冷笑。西邊暖閣裡,等著雲楚楚的可是"大禮"...
她正欲返回宴席,忽然一陣眩暈襲來。怎麼回事?她明明沒有碰任何飲食...除非是那果酒的氣息!即使沒喝,單是吸入也可能中招!
雲知意踉蹌幾步,扶住廊柱。視線模糊中,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謝遠安!
"雲小姐似乎需要幫助?"他聲音裡帶著玩味。
雲知意強撐清明:"不...不必..."
謝遠安卻已走到近前,遞來一個小瓶:"聞一下,會好些。"
雲知意猶豫片刻,還是接過小瓶。一股清涼氣息湧入鼻腔,頓時神志一清。她抬頭正欲道謝,卻見謝遠安神色突變,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小心!"
一支弩箭擦著雲知意的髮髻釘入廊柱,箭尾顫動不止。雲知意渾身冰涼——這與聽雪樓那日的弩箭一模一樣!
"看來有人很不喜歡雲小姐呢。"謝遠安語氣輕鬆,眼神卻銳利如鷹,"建議你儘快回宴席,人多的地方最安全。"
他鬆開她,雲知意這才發現兩人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心跳。她後退一步,突然注意到謝遠安腰間玉佩上刻著一個奇特的符號——與那香囊上的花紋如出一轍。
"謝公子究竟是誰?"她忍不住問。
謝遠安笑而不答,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遠處已傳來腳步聲,雲知意知道不宜久留,匆匆整理衣衫離去。
回到宴席,雲知意剛落座,就聽花園西側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女子尖叫聲和男子怒吼聲。
長公主皺眉:"怎麼回事?"
侍女慌忙跑來,滿臉驚慌:"稟公主,是...是雲家二小姐和禮部侍郎的孫公子,他們在暖閣...在..."
話未說完,雲楚楚已衣衫不整地衝進花廳,後面跟著同樣狼狽的孫公子。更驚人的是,雲楚楚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竟當眾撲向孫公子!
"你這賤人給我下了什麼藥?!"孫公子又驚又怒,一把推開她。
滿座譁然。長公主拍案而起:"成何體統!來人,把雲二小姐帶下去醒酒!"
雲知意冷眼旁觀。前世她所受的屈辱,今日雲楚楚終於嚐到了滋味。那包被她調換的"合歡散"果然效果非凡...
混亂中,一個黑衣侍女悄悄靠近,遞上一張字條:"殿下說,做得漂亮,但小心狗急跳牆。"
雲知意心頭一暖,將字條收入袖中。抬眸間,她看見蕭景珩面色鐵青地離席,而簾幕後,那抹月白身影也已不見。
宴會不歡而散。回府路上,雲楚楚藥性已解,縮在馬車角落,眼中滿是怨毒。
"姐姐好手段。"她咬牙切齒,"但別得意太早。我能毀你一次,就能毀你第二次!"
雲知意心頭一震:"你說什麼?"
雲楚楚似乎意識到失言,立刻閉嘴。但那雙眼睛裡閃爍的惡意,卻讓雲知意想起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如果雲楚楚也記得前世呢?
回到雲府,父親大怒,將雲楚楚禁足祠堂。雲知意則被老夫人叫去誇讚一番。一切看似完美,但云知意心中卻隱隱不安。
夜深人靜,她取出太子字條反覆檢視,忽然發現背面還有一行小字:"三日後酉時,老地方,有要事相商。"
窗外,一輪殘月被烏雲遮蔽,夜色如墨。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