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安晴衝招手:“你來。”
衛南躺好。
“閉上眼睛。”
衛南閉著眼睛笑了一下:“還說不是催眠。”
“噓,別說話。”安晴放緩了聲音和語速:“現在,放鬆自己,幻想一下自己的腦海裡有一支蠟燭,這支蠟燭正在徐徐燃燒,現在你的腦海裡是不是這個燭火像在有風吹一樣輕輕搖擺,那麼用你的專注力讓這個燭火不能被風吹動,它應該是在一個沒有風的屋裡。是不是很難?沒關係,再試一試……”
安晴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小。
居高臨下地望著衛南,從這個角度,她能看到衛南高挺的鼻樑,白皙的面板,微微上揚的唇角,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她突然間發現自己心跳的飛快。
靠的太近了!衛南的腦海裡沒有蠟燭,只有這句話。
也許是安晴怕自己低緩的聲音衛南會聽不到,她的身子靠的特別近。衛南自己一身的酒氣,可是安晴身上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仍然絲絲縷縷地鑽進了他的鼻尖。他腦海裡的蠟燭不僅沒有迎風欲止,而是隨風狂舞了!
他暗暗吐氣放緩了一下自己呼吸,淡淡笑著問:“就這樣?好了沒?”
沒聽到安晴回話,他又問了句:“能睜眼了麼?你不會跑了吧?”
聽不到回話,他自己把眼睛睜開,一眼望進那雙美麗的眼睛裡,他看的真切,這雙眼睛跟平時不一樣,此時寫滿了傾慕、依戀、欣喜,他一時看呆了,忘了躲避。
安晴情竇初開,沒有惶恐和不安,她滿心歡喜,此時也不想回避。
夜是那麼靜,兩人靜靜地對視,收音機裡陳淑樺的歌聲還在飄蕩:
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本應屬於你的心
它依然護緊我胸口
……
彼此都聽見自己的心跳快如戰鼓一般。
衛南先動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從搖椅上坐起來,把臉埋在自己掌心裡:“喝多了,被你催眠得都快睡著了。”
“這叫冥想,不叫催眠!”
“好吧,冥想冥想……太晚了,別再學習了,早點睡吧。”衛南不敢扭頭看安晴,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走了。
安晴把門反鎖好,站在門邊靜靜地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剛才的場景,突然用雙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無聲地笑了。
留下衛南一個人要房間裡抽了半宿的煙,他燥動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卻又憧憬自己看到的,他在想自己還能做點什麼,還有什麼能做的更好,能帶給這個美好的女孩子的。
兩人再一次默契地沒想捅破這層紙,彼此都想再等等,等對方長大,等自己變得更好,等這一份感情發酵得更醇厚一些。
所以,第二天一早,安晴開啟房門,遇到剛剛跑步回來的衛南,兩人相視一笑,安晴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南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