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待著!這事交給我!”老大都這樣說了,其他人就不多說了。
冬哥走了,衛南在病床上趴著休息,永進走了進來,一臉內疚:“哥。”
衛南半睜開眼看了一下,又閉上:“回去歇著,別來煩我。”
“都是因為我……”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這會麻藥疼勁過去,正疼著呢,衛南硬是生扛!
永進不肯走,他一陣陣後怕,今天的事情有個偏差,他都不敢想!這兩年他跟著衛南,大戰小戰也算經歷過不少,這還是第一次直面衛南的危險,直至生死!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害怕。
衛南半天沒聽到動靜,覺得奇怪,一抬眼看到永進站在病床旁邊,眼眶紅了。
這下衛南呆住了,永進這個人一向沒心沒肺,他已經習慣永進永遠笑嘻嘻沒個正形的模樣,他這個樣子,突然讓他想起小時候永進被父母追著打,逃到他這裡,眼眶紅著還倔強地不肯掉眼淚的模樣,這都多少年沒看到了,挺新鮮。
他柔聲用手拍拍病床。“怕了?”
“哥,你不怕?”
“怕!車衝過來的時候。人都會怕死。”他閉上眼睛休息前說了最後一句:“永進,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再考慮考慮。”
永進知道衛南說的是什麼,少見的,他什麼話都沒說。
安晴給衛南打過一次招呼,衛南迴了。
“南哥,明晚演出你能來嗎?”
“來不了,有點急事還沒處理完。”
“哦……那算了,你忙你的。”安晴失望地掛了電話。她哪知道,衛南此時就離她幾百米遠。
那天在醫院裡掛完點滴,衛南說要出院。
“你待著,休息兩天會死啊?”趙剛勸不住他,頭都大。
“回去也能待著,在醫院裡不能洗澡,快臭死了。”
“傷成這樣了還窮講究?去哪?”
“去棉紡廠宿舍吧。”
這裡平時他們不來,安晴也不會來。衛南在這裡安安靜靜養了兩天傷。
到底是年輕,身子好的快,背上的傷口慢慢結了痂。晚上衛南勉強擦了個身子,就在宿舍床上趴著休息。床頭依然放著安晴送他的那本《活著》,他摩挲著書本,分神想像了一下安晴晚上匯演時的場景。晚上也不知道黑子他們會不會去,如果沒去,估計要怪失望了。會讓同學給她合影留念嗎?漂亮的演出服,戴上他送的那朵簪花,一定好看極了。
那天永進問他怕不怕,他怎麼能不怕。怕見不到衛東,見不到這些兄弟,怕……見不到那雙美麗的眼睛。冬哥30多歲了,一直沒有成家,有次喝了酒他問冬哥:“哥,你咋不成個家,找個嫂子。”冬哥無奈地笑了笑:“出來混,你有牽掛,你就輸了。”曾經他以為自己沒有牽掛,可是車子倒地的那一剎那,他知道他有。冬哥又何嘗不是?
就在這時,他的傳呼機響了。
安晴直到上場的最後一刻,還在往臺下觀望,依舊沒人。衛南沒來,永進沒來,甚至黑子也沒來。安晴帶著失望上場了。
而在臺下的角落裡,另外兩雙眼睛,帶著不懷好意的眼光,正盯著臺上翩翩起舞的少女。回眸,轉身,起袖,騰飛,扭腰,舞臺效果很好,燈光打的正好,三個化了淡妝的少女,貢獻了這個學校歷史上迄今為止最難忘的一次舞蹈,輕施粉黛,淺笑盈盈,臺下人看的驚豔。
“哥,怎麼樣?”一個流裡流氣的問。
“夠勁。”另一個雙手抱胸,一隻手的大拇指在下嘴唇上擦了擦。
“衛南說是他妹妹。”
“怕個屁,衛南自己這會都不知道在哪裡躺著呢!”
“那……咋搞?”
“一會去帶出來!”
正是楊二和楊三,學校文藝匯演衛南他們不愛來,不代表楊二他們不來,他們早知道今天安晴會有演出,沒想到這麼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