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的時間,整個院子裡就充滿了醇厚的酒香味兒。
“大家夥兒,來走一個!”
有人叫道。
所有人都端起來面前裝滿了酒的碗,笑著喊道:“走一個!”
在這浩瀚天地的一角,熱鬧的聲音在黑夜裡傳出去老遠老遠……
“好酒!”
許援朝端起來只是輕輕抿了一小口,就眼前一亮,立刻大聲喊道。
上一世他很少喝酒,更不懂品酒,但這酒一入口,他就知道是好酒。
用一句上一世在電視上看到的廣告詞“入口柔,一線喉”來形容這酒一點兒都不過分。
這樣想著,他準備繼續把剩下的一口喝完。
但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一聲大叫。
“劉光棍,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叫聲給嚇了一大跳,紛紛向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龐然大物走了進來,目光在人群中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劉建國的身上。
這個龐然大物正是史珍香史寡婦!
在看到劉建國以後,她立刻衝了過去,一把捏住劉建國的耳朵,就把他給提了起來。
“好你個劉光棍,你他媽有吃大餐這種好事不叫老孃,老孃白讓你睡那麼久了?”
史寡婦本就被肥肉擠到一起的五官此刻擰在一起,看上去猙獰的像個夜叉。
“哎呦,疼……”
劉建國的耳朵被扯的生疼,大聲叫道:“藥匣子不是在廣播裡都已經說過了嗎?我以為你知道,所以就沒有去叫你……”
史寡婦根本不聽劉建國解釋,撒潑道:“他廣播咋了?老孃又不是不知道,說是請吃飯,不就是讓人早點來幫忙嗎?你就不能等飯做好了以後去叫老孃?讓老孃一覺睡到現在……”
她眼睛從桌子上掃過,見桌子上連個肉沫子都不見了,頓時更加生氣了,“連他媽的一口湯都喝不到了!”
被當著這麼多人扯著耳朵,而且兩人原本地下的關係也被史寡婦扔到了檯面上,劉建國頓時臊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祈求地看著史寡婦,“珍香,咱有事回頭再說行嗎?哪怕你讓我進山去給你打頭野豬都行!今天是藥匣子大喜的日子,咱們別壞了氣氛行不?”
藥匣子也過來勸道:“是啊,史寡婦,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就當給老哥哥一個面子,等回頭空了,我帶著東西親自上門去給你道歉賠罪……”
“你有啥喜事?”
史寡婦那張肥臉上滿是刻薄,“咋滴?你那個病鬼老婆終於死了,又找了個新老婆?”
“史寡婦!!!”
一旁的村長劉大剛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怒道:“你過分了啊!”
“村長村長,別生氣別生氣,史寡婦也沒惡意,可能只是白天的時候沒聽清我說什麼。”
藥匣子臉上也閃過一絲憤怒,但還是強忍著怒火,安撫好村長以後,又對史寡婦說道:“這不是我和你桂花嫂收養了一對兄妹,也算是圓了有兒有女的夢嘛……”
“切!我當什麼事兒呢,想要孩子還不容易,你來找我啊,我保準給你生上十個八個的,還用得著收養?收養來的那是自己孩子嗎?”
史寡婦聽到藥匣子的話,扭頭看向桂花嫂懷裡的羅芳芳還有一旁的羅漢升。
她仔細打量著羅漢升,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片刻後她想了起來,立刻翻了個白眼,不屑道:“我當是什麼人呢,這不是鎮子上那個小乞丐嗎?經常上別人家裡偷東西,上次去鎮裡的時候我就見他因為偷東西被人追了幾條街!”
她收回目光看向藥匣子,冷笑一聲,道:“你可別高興的太早,現在引狼入室,等你家裡東西被他偷光的時候,才有你哭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熱鬧的現場立刻變得針落可聞。
氛圍轉瞬間就變得異常壓抑,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樣,讓人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