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嘛,還不去收拾收拾,馬上就出發了”孫捕快看著還盯著自己的李慕生,不悅的說道。
“奇了怪了,我這麼伺候他,他體內光球上的血絲卻沒有一絲絲減少的跡象,難道這個血絲濃郁程度與此人對我的喜好程度是無關的嗎?”
李慕生盯著孫捕快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見孫捕快不悅,李慕生便稱“是”,走開了。
眾人收割好功績,將陣亡的人就地埋葬好後,就在孫捕快的帶領下,順著官道往清河縣方向行去。
大梁國與妖物廝殺多年,普通的戰死者就地掩埋已成心照不宣的事實,只有如同貴族、朝廷官員等重要人物才會大費周章的運回厚葬禮。
按慣例,衙門的馬坊會給外出任務徵調的民夫租借一匹騾馬用於趕路,任務完成後還回,騾馬死亡則用功績和民夫自己的銅幣代為抵扣。
即使人死了,馬匹的損失也會由陣亡人的家屬賠償。
賠償一匹騾馬的銅幣完全可以夠一個三口之家戶口小半年。
所以那些死去民夫的騾馬,都被他們相熟的人牽回,這也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
在筆直的官道上,李慕生騎著一匹灰棕色的騾馬,隨著二十來號人的隊伍趕著路。
現在這個時候,李慕生前世和後世的記憶才終於不像漿糊攪在一起了,而是慢慢的理清了大部分。
前世的李慕生自然是一個資深社畜,被老闆奴役的時間有年頭了,這段就掐掉,沒啥必要說了,都是不堪回首的打工人和舔狗往事。
現在這個世界裡的他,姓名和前世一樣,也叫李慕生。
出生在清河縣,大梁的一個小縣城,今年剛滿十六歲,土生土長的清河人,這十六年就沒離開過清河縣。
只在鄰里街坊閒聊時聽說過外面的世界,不僅是清河縣外妖物遍野,妖氣瀰漫,妖物就像地裡的莊稼一樣,清理之後,過不久還會出現,甚至是整個大梁國都是這種情況,從小聽這些妖物的故事,有時候還偶爾聽到妖物襲城的事情,導致李慕生從小就害怕妖物。
李慕生打記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孃是誰,是爺爺奶奶自己照料長大。
每當自己天真的問起爹孃的訊息時。
爺爺就會嘬把一口吊袋旱菸,然後說道“你就當自己是個沒爹孃的孩子吧”。
李慕生十二歲後,爺爺奶奶就因年紀大了,便先後離世。
不久後,便有一位自稱是自己父親摯友的中年人,偶爾過來看望自己,給予自己財物,並讓周圍鄰里給予自己關照。
後來才知道父親的這位摯友就是如今的縣尉田毅大人,在他的照拂下,無風無雨、平平穩穩的活到了十六歲。
但無人知曉其和縣尉大人的關係。
按照縣尉田毅的說辭,他淫浸官場多年,也有不少仇家,怕影響到李慕生的安危,就特意交代李慕生在外不要透露他們之間的關係。
按大梁律,男子到了十六歲,就必須要參加除妖隊,參訓自願,但每年必須要參加幾次除妖隊在縣城外的巡邏行動。
當然,除妖隊主要巡邏和守護的地方就是連通各縣之間的官道,官道維持著縣城與縣城之間的基本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