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學混畢業去集體磚廠烤上了青磚,沒幾年集體磚廠倒閉,當全職兒女吃閒糧。
……
到家後,李國棟剎起一雙拖鞋,打了幾瓢冷水把腳上的泥土衝乾淨。
回到堂屋靠近廚房的屋角。
將就木製洗臉架上的半盆溫水洗了把臉。
沒用毛巾,彎下腰捧起水搓。
灶房裡楊五誇張地跟白世珍告大姐的狀,還說要吃3碗飯才補得起。
白世珍像哄小孩似的,勸他得吃4碗才夠本,還說一會罵大姐。
大姐在切土豆絲,菜刀在菜板上都剁出了金鐵聲,估計是把告狀的楊五當成了那個土豆了。
後陽溝方向傳來李定乾吆雞鴨鵝出圈的聲音,‘哦噓~’‘哦噓~’很有節奏。
來福也不時叫幾聲算是幫忙了。
滿屋煙火氣。
這股煙火氣洋溢在家的每個角落,見證了家人的歡聲笑語。
擠滿了只有家才有的溫暖和安寧。
李國棟喜歡這種煙火氣。
只因有這樣熟悉而親切的氣息,才會讓每一個回家的遊子得到安慰與滋養。
他抬起頭,看著洗臉架上不太平整的圓鏡裡那張滴水的健康臉龐,滿是幸福與感激。
“家,真好,年輕,真好,重生,真好!”
他用溼漉漉的手指在鏡子上畫三條弧線。
鏡子還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牆上掛鐘顯示6:11。
他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水在屁股上揩了揩,搖頭晃尾巴往豬舍走去。
豬舍的盡頭,是搭著兩塊木板的旱廁。
他雙手微顫解開褲帶踩上木板,小心翼翼蹲下。
掛在豬圈石板縫上的竹編小兜兜剛好在伸手夠得著的地方。
裡面放著蔑塊,還有掉渣的黃色草紙,他搓了兩個草紙坨坨堵住鼻孔。
勉強隔絕糞坑裡混合了人豬排洩物,被雨水浸泡發酵後散發出來的打腦殼味道。
煙來不及點,得先忙著拍蚊子。
密密麻麻懸浮在糞水與木板之間的蚊子已經紅著眼對著他白花花的p股發起了衝鋒。
像一群零式戰機,嗡嗡嗡~
前世養成的好習慣,一手夾煙,一手拿手機。
坐在智慧馬桶上,刷著段子或者看小說,沒個半小時,都不好意思說拉了泡屎。
重生歸來,啥都能適應,就是上廁所太困難,媽的,這都蹲幾分鐘了,肚子也很脹,就是不出來。
“他二舅,他二舅,在屋頭哈,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