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對啊,媽和大姐不是走幾十年了?哎,又做夢咯。”
李國棟使勁想睜開眼睛,但大腦不斷髮出指令,身體像被遮蔽似的,哪怕神經已經繃緊,但一點也不能動。
“狗日的,不僅做噩夢,還鬼壓床,再不來這洗澡了。”
“嗷~好痛,哪個掐老子人中?”
李國棟慘叫一聲。
“醒了醒了,天吶,這娃娃好燙呀,李二爺,你怕是去買顆西藥哦,這樣燒起不得行,你看,都說胡話了。”
李國棟又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字裡行間滿是著急。
他雖額頭髮燙,卻覺得骨頭縫裡滲著冷,像一半身子在油鍋,一半在冰窖。
他意識還是模糊,身體仍不咋聽指揮,費了老大勁兒才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透過昏暗的燈光,模糊看到兩張焦急的臉龐掛在自己眼前。
李國棟張嘴想說話,但不管如何使勁兒都沒音兒,好似自己沒有舌頭。
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打了全麻做手術後正在恢復,恍恍惚惚又十分真實。
“呼……”
李國棟呼口氣,努力撐著眼睛,用最後的力氣沙啞道。
“不……不要……不去撿藥。”嘴唇微顫,聲若蚊蠅,沒人聽見,這是他下意識說的話。
“嗯?你說啥子咹初一?你不要嚇我啊,嗚嗚……”
李國棟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滴在臉上。
意識在慢慢恢復,眼睛撐大了點,兩張臉龐逐漸清晰。
一張長著兩個紅紅的眼睛,微紅的臉蛋上寫滿擔心和焦急。
一張留下了一刀刀時光的刻痕,相較於時間,或許生活,對她的雕刻更加明顯。
“老媽?大姐?”
李國棟瞬間頭皮發麻,汗毛根根立,雞皮疙瘩層層起。
鬼呀!!!
&nmp,這個水匯它媽真鬧鬼!
“初一,初一,醒了?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剛剛你想說啥?”
紅眼睛少女不停給他搓手心,言語裡滿是驚喜和擔憂。
李國棟能感到她手熱熱的,幾翻刺激,加上剛剛人中的劇痛,他基本已完全清醒。
感覺這事不是闖鬼那麼簡單,因為一切太真實。
顧不得想那麼多,他使勁兒喊道:“快,快喊老漢不要去撿藥,我沒事。”聲音十分沙啞。
“嗯?你都燙成這樣了,要吃顆西藥才得行,聽話,不犟。”少女的聲音響起。
李國棟:“不,不行,我不用西藥,快攔到老漢啊。”
說著人掙扎著坐起來。
頭痛眼澀,口乾舌燥,舌頭還苦苦的,木木的。
轉著眼珠子打量了一圈屋子。
“咦,這不是幾十年前的老屋?咋回事!記得自己在水匯吃了藥丸……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