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言回了句“你喜歡就好”。
兩人的互動映入南初眼簾,刺耳又扎心。
南初很快平復好情緒,從容招呼身旁的沈屹,“沈教授什麼時候回錦城?”
“明天上午學院有個會議需要參加,我定了早上六點的航班。”
沈屹沉穩細心,已經從南初和周淮言的表情變化中察覺出異樣,邊回應邊看向正朝他們走來的周淮言。
周淮言的目光從南初移到沈屹身上,挑釁又肆意。
南初急著從周淮言眼皮底下逃離,沒有與他說話的**,急聲對沈屹說,“看著來這家粥鋪吃飯的人不少,我們趕緊進去佔個位子。”
“小初,怎麼不為大哥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
沈屹還沒來得及應聲,周淮言已開口責問。
南初咬唇,從周淮言話音中聽出了不滿和壓抑的憤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為他們做介紹。
與周淮言已經到了決裂的地步,她不想再把無辜的沈屹捲進來。
“沈教授,你先進粥鋪佔位子,我遇到了個熟人,聊幾句馬上去與你會合。”
沈屹看出她的囧,爽快點頭,朝周淮言輕輕頷首,不疾不徐走進粥鋪。
此時,從南初站立的角度看過去,周淮言的臉色比夜色更黑。
她已經決定與周淮言劃清關係,離開周家、重寫論文,此時不僅沒有半點怯懦,還很享受把周淮言給氣到的感覺。
毫無畏懼地,迎上對面男人猩紅的眼眸。
此時此刻,周淮言礙於身邊有個季玫,滿腔慍怒哽在了嗓子眼。
兩人面面相覷,卻又沉默得駭人。
一場博弈悄悄開啟。
女人的心思細膩敏感,季玫也不例外。
南初和周淮言一照面,她就嗅出了些曖昧,“淮言,這位是?”
“一個熟人。”周淮言脫口而出。
這句話越發坐實了季玫的猜測,看南初的眼神忽然多了幾分敵意,“我想知道,你們有多熟。”
“很熟。”南初接了她的話茬,緩了緩語氣,“我在周家住了六年。”
季玫這才恍然大悟,露出個鄙夷的笑容。
“原來,你就是寄養在周家的那個孤女。阿姨替你千挑萬選了個金龜婿,定好了見面時間,你倒好,躲在凌城不回去,把阿姨氣得差點心梗。
在凌城遇到我和淮言,你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南初沒料到,與季玫初次見面就被如此苛刻詆譭,冷聲反駁,“周家養我六年,養育之恩我銘記在心,任何一個周家人都可以教訓我。但,季小姐現在還不是周家人,又以什麼身份對我出言不遜呢?”
“我——”
季玫被懟得語塞。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周淮言,被南初的凌厲刺得很不舒服,慢條斯理替季玫挽回面子:“她是我談婚論嫁的相親物件,以你未來嫂子的身份教訓你,夠不夠資格?”
南初被他們聯手打壓,眼尾泛紅,還是挺起腰桿:“有淮言哥這句話,我再也不會對季小姐有半點質疑。”
“希望從今往後,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周淮言牽著季玫的手,走進粥鋪隔壁的西餐廳,這場三人同框的尷尬才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