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言嗓音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她不想與周淮言起口舌之爭,避開當前的話題,紅著臉切入一個月前那場難以啟齒的魚水之歡。
“你去凌城前的那個晚上——沒采取措施。”
“我當時讓你去買事後藥,難不成你沒買?”
周淮言眉心緊擰,不悅反問。
那個時候南初既驚又怕,連去藥店的勇氣都沒有。
幾天之後就自我安慰:一次而已,不會中招的。
“買了,也吃了。”她硬著頭皮撒謊,“因為,我也不想弄出意外。”
周淮言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舒緩了很多。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頓了頓,艱難開口,“我意外懷孕了怎麼辦——”
她綿長的尾音中透著滿滿的探尋。
“懷孕?這種假設很有意思麼?”周淮言聲如寒冰,“你不會覺得只要懷了孕,就能順理成章嫁進周家,成為小周太太吧?”
話音中的質問和嘲諷,一股腦砸在了南初心窩上。
都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她就算再迫切希望周淮言能對腹中的小東西負責,也受不了這種鄙夷嘲諷的態度!
“我從來沒奢望過做小周太太,只是隨口一問。你給出的答案,本就在我的預料之中。”
她十分硬氣。
周淮言的手指慢條斯理敲打在方向盤:“你能這樣想,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煩惱。”
“淮言哥,請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她聲音黯淡無力。
兩人陷入沉默。
二十分鐘之後,到了錦大北門。
南初下車前,把那張銀行卡悄悄放到了後車座。
雙腳剛落地,周淮言忽然叫出她名字。
她心頭一顫,以為周淮言做出了讓步,水盈盈的的雙目中全是期盼。
“明天上午七點,我的秘書會送你去機場。”
周淮言的話,徹底擊碎了她心底最後一絲希望。
她痛苦吁了聲,語氣決絕,“我論文還沒透過導師的稽核,無法離開錦城。”
話落,頭也不回走進錦大校門。
這一刻,她胸腔壓抑了一個月的憤怒才有所舒緩。
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從心底深處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