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總不情不願接過行李,無奈道:“你想多了,白擎豐即便心狠手辣,他也不會對我下手的,當初我們也是過命的交情。”
孟抒悅哭笑不得,當真覺得秦副總這人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卻對人性上知之甚少。
像白擎豐那般對家人愛人都能下得去手的人,又怎會對好兄弟心慈手軟呢。
秦副總擔憂地囑咐了她好幾遍,終是一步三回頭地入了關卡。
親眼見秦副總進關,孟抒悅才長籲一口氣,轉身出了機場。
在門口撥打國際電話的攤位前,思忖了好久,才緩緩上前打起了電話。
來港城這麼久,她還沒給沈靳蕭打過一通電話,現在的他肯定急瘋了。
電話還沒撥通,一隻大手猝不及防出現,摁斷了嘟嘟響的電話。
頭頂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太太,我們該回家了!”
孟抒悅驚愕抬頭,就見為首的男子畢恭畢敬地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身後不遠處的乘客登機口處傳來一聲慘叫,如一根刺般狠狠紮入她耳中。
她手中的話筒掉落在地,踉蹌著就往登機口跑,卻被兩名保鏢架著塞進了車內……
*
港城賓館。
最豪華的貴賓房內,孟抒悅手腳被捆,手腳冰涼地聽完外面幾人的談話。
待白擎豐送走貴客,推門進來時,就見到被捆得渾身無法動彈的孟抒悅。
他趕忙上前抽出她嘴中的布條,解開她身上的繩索,故作憤怒道:“這些人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能這樣綁你呢?”
看著她手腕上勒出的紅痕,白擎豐眼角泛紅,輕吹著她的手腕,眼底的心疼好像都快溢位來了。
孟抒悅閉了閉眼,不想看天生就會演戲的他表演深情,順勢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白擎豐,我求你放了秦副總,不關他的事,是我慫恿他從中當說客,讓圈子裡的以為你欠債,是我想打垮你的公司,全都怪我,你放了他吧……”
說話間,她早已淚流滿面,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白擎豐拉著孟抒悅的手僵住,另一隻手轉而緩緩向上扣住她的後脖頸,將跪在地上的女人提溜起來,眼裡滿是怒氣。
“你哪怕為你三個沈靳蕭的孩子求我,我都不會這麼生氣,現在還為了個不相幹的人朝我下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孟抒悅此刻早已理智全無。
腦中一幀幀閃過的都是宋時鈺死時的場景。
她沒辦法接受有一個人再次因為她死去。
迎著白擎豐憤怒的目光,孟抒悅幾乎卑微到骨子裡,帶著哭腔的聲音裡滿是絕望,揪著他的衣擺苦苦哀求,“求你別殺他,是我錯了,我不該和你鬥,是我自不量力!”
視線交錯中。
白擎豐看著眼前為別的男人痛哭流涕的女人,心髒彷彿被人狠狠攥住生拉硬拽,逼得他雙眼血紅,濕意在眼眶中打轉。
“孟抒悅,你想要他活,我就偏要他死!”
一聲怒吼,如一記重錘砸在孟抒悅頭頂。
門緩緩開啟。
孟抒悅僵著脖頸回頭,就見秦副總渾身是血,被幾人拖著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