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手術室門口。
沈靳蕭是清醒地從裡面被推出來的。
他看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孟抒悅時,心彷彿被千萬只螞蟻啃噬般疼痛難忍。
不顧身上裹著的紗布,他起身一隻手將女人擁入懷中。
醫院走廊裡。
兩人就這麼抱在一起,互相慰藉,互相給予溫暖,
身旁的醫護人員默默注視著兩人,姍姍來遲的張政委看著兩人抱頭痛哭的樣子,眼淚更是汩汩而下。
失去親人的感受,他最深有體會刻骨銘心。
回到病房。
孟抒悅在一旁默默幫他削蘋果,聽著張政委的申請結果。
“小沈,因為你身份特殊不能申請單程證過去港城,我們已經在想其他辦法了。”
張政委神情沮喪,說出實情。
“白擎豐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那個張郝突然翻供,說當時他交易的物件只有他父親,即便秦副總作證,也因為證據不足,不足以定他的罪,所以我們只能把他放了。”
“沒想到他一出去就做出這些事,就這麼逃走了。”
“我們想要抓捕他,還需要一些手續,還得再等等!”
沈靳蕭微微蜷起手指,嘶啞哽咽的聲音裡滿是彷徨和無助,“那孩子們能等嗎?”
一句話,讓病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臨走送別時,張政委意味深長看了孟抒悅一眼,“其實要去港城,並不一定要搞到單程證,也可以是認親或探親,那樣快得多!”
孟抒悅身子僵在醫院門口,望著張政委佝僂著背遠去的身影,淚水逐漸模糊了雙眼。
她抹了把淚,眼神逐漸堅定。
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一定要救回孩子們。
一定!
*
楚氏中醫院門口。
楚父吩咐人將醫院門口的牌匾摘下,撫摸著上面的字,不禁悵然若失。
“沒想到我們這個百年字號終究是開不到國內來了。”
“沒事的,這邊開不成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開起來了以後會越賠越多,”楚母在一旁邊安慰邊抱怨,“都怪月月那孩子,和擎豐說一聲,我們也至於這樣。”
楚煙煙在一旁合上報紙,心底冷笑連連,現在白擎豐都自身難保了,還會管其他。
他要記掛那女人,活該落到這下場。
雖然這樣想著,但她還是故作貼心幫孟抒悅說話,“妹妹她估計還在怪我頂替了她三年的身份,這也不怪她慫恿擎豐針對楚家,但其實妹妹不必這樣的,個人的事哪有文化傳承來的重要?”
短短幾句話像是為孟抒悅開脫,實際上是說孟抒悅格局小。
楚父和楚母兩人臉上都滿是不悅,早些時候對親生女兒的愧疚,因為白擎豐打壓他們造成的事業滑鐵盧,早就漸漸淡去。
“算了,既然她不想認我們,我們也強求不來。”
楚母嘆氣,楚父也跟著附和點頭。
兩人商量著早日買好船票回去。
楚煙煙心底狂喜。
要是她重新跟著楚父楚母回去,那她依舊還是楚家唯一的千金。
正當她強壓住上翹的唇角,迫不及待就要和他們回去時,身後驟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她短暫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