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話語,說出最令人窒息的訊息。
張東海揪著頭發的手一頓,再抬眸時,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霜霜她怎麼會想死!”
張東海崩潰地嘶吼出聲,整個人從椅子上彈坐起來,奮力地扯著被銬在審問椅上的手銬,恨不得再去見林霜一面。
“她是不是以為是我在休息室裡欺負她,我沒有!我更不是那個你們口中的‘高老大’,我要去告訴霜霜我不是……”
“還有,我醫院裡還有病人等我去手術,我不能呆在這!”
他瘋了般撕扯手銬,將手腕處磨得血淚模糊,他都絲毫不在意。
最後,擺脫不了禁錮的張東海崩潰無助地癱坐在地嚎啕大哭。
見對方如此失控的模樣,沈靳蕭沒有過多安慰,只是起身時附在張東海耳邊低語,“我相信你……”
沈靳蕭沒有理由他眼裡迸發出的片刻茫然和隨之而來的驚喜,兀自轉身匆匆出了審訊室。
剛剛張東海回答的幾句話,他就已經說明他並不是那個幕後之人。
一個醫生,面對即將要手術的病人,即便身陷囹圄也記得他們,滿是對生命的敬畏,怎麼可能是那種殘害同胞的人。
幕後之人想將這黑鍋甩到張東海頭上。
可幕後神秘人不知道,張東海是那群人唯一一個不會去碰林霜的人。
因為那群人裡,除了林父,也只有張東海知道林霜得了那種病。
他又怎麼可能犯渾去做這種事呢?
一想到幕後之人心思如此縝密,如盤旋在暗處的一條毒蛇般盯著他們,沈靳蕭不禁加快了腳步一路飛奔出基地,開車直往孟抒悅所住的筒子樓而去。
此時,屋外的雨已逐漸變小,但還是有毛毛細雨,一點點浸潤暗夜裡沉寂的萬物,車外的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細雨朦朧中。
車子在筒子樓底下急剎。
沈靳蕭來不及多想,趕忙順著水管爬上了四樓。
期間因為雨水濕滑,他多次差點滑摔下樓,一命嗚呼。
他艱難地死死扒住那扇他爬了多次的窗戶,終於成功將整個人挪到了窗臺上。
屋裡漆黑一片。
他推了推窗戶,又上鎖了。
想著她肯定是氣自己剛剛留在案發現場沒有陪她回來。
他在門口又是敲窗又是保證,最後他連殺手鐧也用上了,用他少之又少會的甜言蜜語,“寶寶、寶寶”地喊個不停,卻依舊敲不開窗戶。
沈靳蕭眉心狠狠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趕忙掏出身上隨身攜帶的工具劃拉開窗戶鐵栓。
推開窗戶,看到裡面的場景時,他就這麼在視窗的一片寒風細雨中整個人徹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