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抬下來一男一女,孟母在看到女兒渾身是血的模樣直接腳下一軟暈了過去。
孟父則老淚縱橫,一時間如失去主心骨般抱著妻子大喊醫生。
他們找孩子找了一夜,剛回到家就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說孩子找到了,要他們來警局認領,並告知他們閨女受傷,要他們趕緊去醫院待著。
來醫院之前,他們只以為孟抒悅是找孩子時哪裡磕到碰到,哪裡知道閨女會傷得如此嚴重。
而後頭趕來的完全處於懵圈狀態的宋時璟,上一秒還在汽車站裡拿著照片找孩子,下一秒就被宋時軒拉到了醫院。
擔架車在前頭飛速移動,身後跟著的兩人就像是做噩夢般回不過神來。
直到搶救室裡護士遞來兩紙病危通知書,他們才彷彿真真實實落入殘酷的現實世界裡,拿著筆的手都在抖個不停。
一份通知書上,寫著:宋時鈺,男,肝髒破裂,神智昏迷。
另一份通知書上,寫著:孟抒悅,女,食道嚴重損傷,胃穿孔,胸腔積液,重度昏迷。
宋時軒早就握著紙癱坐在地,崩潰地捶打著自己頭,眼淚更是如同決堤般汩汩往外流。
“都怪我,怪我不爭氣,要是我去,抒悅也不會傷成那樣,時鈺也不會……”
第一次,他哭得肝腸寸斷,恨不得立馬進去替兩人受罪。
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怎麼能讓宋時鈺一個手骨折的人去送攝像機呢?
他要是不那麼小心眼,面對孟抒悅和沈靳蕭在一起去賓館時做了逃兵,宋時鈺壓根不會落得這副田地。
面對護士的催促,宋時璟抖著手簽下了兩份通知書。
遞過通知書時,他一把抓住護士的手,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請你們一定要叫你們周主任過來手術,抒悅她情況比較緊急,至於時鈺,他肝髒破裂,我願意割肝救他……”
他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如釘子般將他釘在原地。
“你說誰肝髒破裂,你要割肝救他?”
沈婷被宋庭宗攙扶著,顫顫巍巍走了過來。
自破産住到筒子樓裡的半個月裡,她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歲般。
剛剛更是在接到警方的電話時,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般,臉頰凹陷了下去,神情恍惚。
還沒走到跟前,大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一把揪住宋時璟的衣領,大聲質問,“到底誰出事了,你說啊!”
宋時軒跪到沈婷面前,抱著她的褲腿嚎啕大哭,“娘,時鈺他全身都是血,都是血,還有抒悅,她……”
沈婷腦袋嗡地一聲身形一晃,要不是身旁的宋庭宗扶著,恐怕早就整個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還不等她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如五雷轟頂,砸在幾人頭頂。
一直站在幾人中間的護士一臉為難,盯著宋時璟坦白現下的處境,“宋醫生,我們也算認識,我就不瞞你了,這兩場手術難度都很大,你弟弟的病雖然重但只能先拖著,但那個孟同志的手術比較急,現在醫院裡也確實只有周主任能做,可剛剛我們聯系他了,卻得知他已經被派去給另一個港市來的手指骨裂傷者做手術了,恐怕沒有七八個小時根本過不來!”
“什……什麼?”
宋時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骨裂還要周主任做什麼手術?到底是誰!我要去找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