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煙聞言卻嚇壞了。
她哪會什麼象棋!
這不能吃也不能用的東西,她從來都不屑學,更沒想到當初年僅五歲就走丟的孟抒悅會下象棋。
楚煙煙腦中猛地一驚。
難不成剛剛孟抒悅和白擎豐就是在下象棋,被他看出端倪了?
楚煙煙慌的不行,看著牆上的時間趕忙起身拿起包包就要走。
“白哥哥,媽咪約我去百貨挑小洋服呢,我改天再陪你下吧。”
楚煙煙說完一溜煙便跑了。
白擎豐目光卻始終定格在手中握著的那顆“帥”的棋子上。
剛剛孟抒悅也是握著這枚“帥”,唇角露出當年和月月一般的淺淺笑意。
許多人都認為他十幾年來尋找一個走丟時才年僅五歲的未婚妻,他肯定是瘋了。
他們以為這不過是他為自己塑造的深情人設,為自己的公司製造噱頭。
但他們不知,從小就被冷冰冰的家族企業培養成繼承人其中的艱辛。
他的父親除了他這個正牌妻子的兒子,外面更是有好幾房的女人,私生子無數。
那些會時不時打趣他喊她們“小娘”的女人們,無不想盡辦法想除掉他。
那一年,他才9歲。
他帶著年僅三歲的月月去買糖人,卻被一夥人套上袋子綁走。
那一晚,兇惡的綁匪在暴打了他一頓後,告知了他另一個崩潰的訊息。
他的母親在來交錢救他的路上,被路過轉彎的垃圾車鐵片正巧劃破喉嚨,當場斃命。
當時的白擎豐第一次感受到天崩地裂般的痛,是那種滲到靈魂裡的痛。
比被綁匪拳腳相加打在地上更痛。
就在綁匪要一刀了結他時。
是他的月月,小小的一隻,沖過來救了他。
他依舊記得,那個在所有人眼裡都毫無抵抗更是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瓷娃娃般的小孩。
她穿著紅紅的棉衣,兩根辮子高高束起,跑起來時就像個紅紅的小炮仗般沖過來,一口咬在綁匪的手腕上,疼得綁匪動刀子的手頓住,他才逃過一劫保住小命,等到了來救他的警員。
可也是因為這一咬,月月被綁匪一腳踹飛好幾米,斷了幾條肋骨。
可也是這麼個受傷躺醫院的小屁孩,卻依舊纏著家人帶她來見他。
時至今日,他已經記不清當時是懷著對父親怎樣的怨對,在母親的葬禮上聲嘶力竭地怒吼父親包庇外面的情人。
也記不清他的父親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有多痛。
他只記得在空蕩蕩的靈堂裡,小小的月月穿著圓滾滾的衣服朝他走來,捧著他的臉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
她白嫩嫩的小手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又變戲法似的從她棉衣裡摸出一個“帥”的棋子塞到他手裡,天真地說道,“哥哥別哭,哥哥最帥了,我每次哭,媽咪誇我是個靚女,我就不哭了,所以哥哥,你是個超級大靚仔,別哭了好嗎?”
還懵懂無知的白擎豐問同樣小小的月月,問她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可她只是眨巴著大眼睛,歪著頭笑得一臉燦爛,“因為爹地媽咪說以後白哥哥也是我的家人啊!”
也是從那天起,他的月月不止止是他的小小未婚妻,而是令他怦然心動的光,是他追逐的天,更是他的家人!
可如今,他看向遠去的楚煙煙,眼裡滿是茫然。
他好像對過去的月月已經沒了當初的那份悸動。
而那份悸動卻莫名出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