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宋時軒撚滅手中的煙,轉身去了沈宅……
*
茶座裡。
白擎豐興致盎然地看著對面泡茶的旗袍美人。
美人蓋上茶杯時還不動聲色地朝他拋了個媚眼。
他揮了揮手,“滾下去。”
旗袍美人撇了撇嘴,放下茶杯不甘地搖曳著身姿推門出去。
門開啟的瞬間,他看到了門口的伍哥和一個女人不知在爭執著什麼,幾名黑衣手下拉著那名女人就往樓下拖。
沒一會兒,伍哥推門進來。
“孟醫生和那個姓沈的婚禮沒辦成吧?”
白擎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知為何心口堵得慌。
伍哥姿態閑散地倚靠在茶座黃梨木椅上,長嘆一聲道,“這沈靳蕭確實也是個人物,他兩個外甥鬧成那樣,他還面不改色和那孟醫生按流程走完婚禮,還當眾說那三胞胎是他的。”
“爺,你說那個孟醫生到底有啥魅力,就長得好看點,也不至於把那一家子年輕力壯的都迷倒了吧?”
白擎豐聽完只覺得更煩躁了,扶著額頭岔開話題道,“那孟醫生總比你剛剛外面那女的好吧,那種女的,你千萬別被纏上,知道嗎?”
他掀眸看向伍哥,語氣裡滿是認真,“你是我兄弟,到時候我會給你介紹名門閨秀,那種被人丟棄的破鞋配不上你,明白嗎?”
伍哥神色閃過一絲難堪,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都知道我和她的事了,放心,不過玩玩而已,反正過陣子我們就回去了。”
白擎豐神色一緊,看向窗戶底下蕭瑟的街頭,煩悶地抽出一根煙點上,“最近還是沒有人提供月月的訊息嗎?”
伍哥難得見他如此正經的神色,也跟著坐直了身體,“嗯,京都裡的典當鋪我都查了,也託關系找了所有有收養女兒的人家,還是沒發現月月小姐的蹤跡。”
自月月最開始失蹤的那一年,楚家和沈家就派了大批人在月月失蹤的雲城火車站大規模尋找。
當年他們就找到目擊證人說看到一個很可愛的女娃娃哭著喊著找媽媽,然後自己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這些年,他從港市往返內地,隨著當年火車行駛的地圖一路向北,一個站又一個站地尋找。
如今,京都是最後一站。
可他落地這裡半年多,卻依舊找不到她半點線索。
白擎豐叼著煙,身後跟著一大群練家子隨從出了雅室。
左右兩邊身著旗袍的各色美女排列整齊地恭送,塗得鮮紅的唇齊齊甜甜喊著:“白爺,慢走。”
就連茶室的老闆娘都扭著風韻猶存的身姿上前不住討好,讓他下次再來。
可白擎豐連個眼神都沒給,在隨從的護送下走出了茶室大門。
街頭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隨從撐著兩把傘將兩人送上了小轎車。
司機剛啟動車子沒開多遠,一個女人就從街邊猛地沖出來擋住了車子的去路。
車子由於慣性,車後座的兩人身體向前傾去。
白擎豐拈下嘴上叼著的煙夾在指尖,不悅地看向擋在車前攔路的蘇煙煙,眼裡滿是厭惡。
他挑眉看向伍哥,“你惹的女人,趕緊給我處理好,以後我不想再見到她!”
伍哥應了聲,搖下車窗正想趕人,卻見早已被雨淋得渾身濕透的蘇煙煙猛地竄到搖下的車窗前,從脖子上一把扯下那枚月牙吊墜,顫著手捧著那枚吊墜伸到白擎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