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正巧端午節,家裡的管家傭人都放假,她連個求助的人都沒有。
於是,她只能哆哆嗦嗦將電話打給了伍哥。
宋時璟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伍哥便是和她走得最近的人。
隔個兩三天,他都會找來逗弄她。
沒了可以被他威脅的把柄,蘇煙煙原本不想搭理他的。
可這男人又實在給的太多,每一次找她都塞100塊給她,讓她多吃點補補身體。
蘇煙煙想著宋時璟現在正值開衛生所用錢的時候,想到孟抒悅自帶的三千塊彩禮,她也想幫他存一筆錢,支援他做出事業來。
所以每一次伍哥過來放鬆,她都欲拒還迎般答應了。
原以為兩人只是逢場作戲的關系,沒想到電話打給伍哥,他很快就開車過來將蘇煙煙送去了醫院。
半個小時後,伍哥抱著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娃一臉茫然地站在走廊過道裡,看著沈靳蕭一群人從另一個産房出來,驚得趕緊別開了臉。
過道盡頭,沈靳蕭同岳父岳母交代了幾句,便轉頭出了醫院。
伍哥抱著孩子跟做賊一般,眼見人走遠,才長籲一口氣。
蘇煙煙生産後被推出來,伍哥生怕被人看到,趕忙將孩子塞給她,“你還是趕緊叫你孩子爹過來照顧你,我還有事。”
說罷,他便一溜煙跑了。
蘇煙煙撇撇嘴,看著懷裡的小男娃氣惱地恨不能將孩子扔掉。
原想著她要是生個閨女,說不定沈婷會多看這孩子兩眼。
哪曾想,還偏偏不爭氣是個男娃。
她被推進病房。
面對護工不耐煩的催促,她委屈地拖著虛弱的身體抱著孩子挪到病床上。
剛躺下,她就見到了隔壁床被父母親包圍著噓寒問暖的孟抒悅。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被安排進了同一間病房。
蘇煙煙的視線和孟抒悅無語的視線對上時,她徹底破防了。
最落魄的時刻,還是被這個她最討厭的人見到了。
她生孩子,周邊空無一人。
而反觀孟抒悅,她的身邊卻圍滿了人關心她。
孟母不認識蘇煙煙,見她一個人在醫院,便倒了碗紅糖水遞到她跟前。
“閨女,你怎麼生孩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啊,趕緊喝點紅糖水……”
不待孟母說完,蘇煙煙一手揮過去,直接將她手中的糖水揮落,碎了一地的碎瓷片……
*
宋家。
茶盞“砰”一聲在客廳裡碎裂。
過完端午節,一大早回來上班的管家第一次見沈靳蕭發這麼大的火,直接嚇傻了。
沈婷更是肉眼可見的慌張,她扯著宋時軒就命令他下跪道歉。
“快同你舅說,你不是故意進産房的,你什麼都沒看到。”
她從身後推著這個倔兒子,強迫他跟他舅服個軟。
哪曾想,宋時軒卻背挺得筆直,絲毫沒做錯事的樣子。
沈靳蕭見他這副模樣,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抬手憤恨得甩了他一巴掌。
沈婷驚叫出聲,趕忙擋住被打的兒子,崩潰地朝他怒吼,“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兒子,時軒品性純良,怎麼會特地進去看那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