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小海明目張膽的奚落聲下,周遭那些個秦家和沈家的親朋好友此刻也紛紛如奉承般指著孟抒悅開始討伐起來。
“這女的太不要臉了,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還怕被人開玩笑?”
“對啊,白送給我都不要,難怪宋家那小子把人家肚子搞大都不要……”
“哎,你說,她要真有老公,那老公該有多可憐。”
周遭的話語如一把把尖利的細針穿透孟抒悅的耳膜,又直直紮進她的心裡。
她想起家裡那個面冷心熱的男人。
想起昨夜他還在溫柔地幫她塗抹腳後跟上的傷口,當著她的面將肩頭上厚厚的繭子一點點剝下,直剝得肩頭滲出了血,才愧疚地敢看她的眼睛,說以後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傷害。
那麼好的男人,卻因為她,成了這些人口中的倒黴蛋、可憐蟲!
孟抒悅瞥了眼依舊悠閑自得坐在席上看好戲的蘇煙煙,她眼裡滿是勝利的得意神色。
好像看到孟抒悅受侮辱,好像就是她蘇煙煙取得勝利一般驕傲。
孟抒悅知道這些人之所以會知道她和宋時璟的事,肯定是蘇煙煙廣而告之再顛倒黑白。
她收回目光再也忍不了,舉起手上的紅酒朝還在喋喋不休的秦小海頭頂澆了下去。
紅酒瞬間如一隻鮮紅的八爪魚從青年錯愕的臉上緩緩伸長觸手,將他半張臉遮掩,鮮紅的液體瞬間染紅了青年身上雪白的襯衫。
“啊……你這賤人有什麼資格倒酒?”
沈二妹尖叫一聲,忍無可忍揚起巴掌就往孟抒悅臉上扇。
孟抒悅左臉上頓時紅腫一片,五個手指印,根根分明。
同樣坐在席上的秦耀祖終是忍無可忍,正準備拍案而起讓沈二妹住手,卻聽沈二妹驚叫一聲,剛打完人的右手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般,整個身子連帶著手都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眾人正驚愕地盯著突然倒地的沈二妹,就見一本帶著硬殼有報紙那般大小的厚厚書籍不知從哪裡飛了過來,直直砸在酒席主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砰!”
能坐十人的酒桌瞬間木板破裂出十來個裂縫起來,桌子還沒四分五裂,被砸中的盤子早就碎成了渣,裡頭的菜和湯也隨著逐漸崩裂的桌子噴濺開來。
蘇煙煙和沈二妹,以及圍坐的賓客紛紛驚嚇著從位置上起身,不約而同驚叫出聲。
但下一瞬。
周遭喧嘩的人好像被突然按了暫停鍵般沒有一丁點聲音。
而沈二妹卻絲毫未覺,躲避著桌上的湯汁就破口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破壞我孫女的滿月宴!”
直到她轉過頭,看到快步朝她走來的男人,下一秒直接嚇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