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看清楚男人冷硬剛毅的面龐後,心髒嚇得驟然一縮,驚得趕忙躲進了被子裡。
是那個之前在金科南苑門口給白擎豐守門的那個狗腿子伍哥。
先前她見到這男人眉眼上有一道刀疤,她就嚇得不輕,下意識覺得這男人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男人,對她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可更恐怖的是,之前她就覺得這男人那雙好像會殺人的眼睛就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此時,剛剛在一旁的護士去找護工過來推人,她的身邊空無一人。
瞅著這個男人大搖大擺朝她走來的架勢,明顯就是沖她來的。
蘇煙煙不明白他為什麼來找她,只得將臉藏在被子裡,瑟瑟發抖隱藏內心莫名對這男人的恐懼。
伍哥環視了圈空無一人的走廊,盯著被子下瑟瑟發抖的女人,不禁有些同情這個女人。
之前被宋家大少拿去換心上人。
現在又孤零零被人扔在這兒。
當真是可憐至極。
於是,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伍哥俯身隔著被子在她耳邊低語,“妹子,我剛剛在中醫館的後院門口看到了,看到你為了陷害那個孟大夫,自己從樓梯上滾下來!”
“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你那個好姘頭,看他是選她還是選那個孟醫生?”
躲在被子裡的蘇煙煙全身僵直,如遭雷擊。
眼睜睜看著眼前的被子被人扯開,入眼便是男人那張粗獷野性的臉,和男人那不懷好意的視線對上時,她只覺得呼吸都停滯了好幾秒,半天才顫著唇低聲問出口,“你……你想怎樣?”
恰時,護士帶著護工回來。
伍哥卻伸手替女人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和趕過來推車子的護工點頭示意,“沒事,這是我朋友,我推她去病房吧。”
蘇煙煙躺在軟軟的病床上,整個人卻如墜冰窟。
回病房的路上,她腦中閃過無數個設想,每一個都是宋時璟知道她陷害孟抒悅後,他看向她時那嫌惡冷漠的眼神。
她全身都在顫抖,腦中瘋狂叫囂著不能讓宋時璟知道真相。
當伍哥抱著她放到病房裡的床上時,她全身顫抖得愈發厲害了。
伍哥幫她掖了掖被角,正想轉身給這個可憐的女人倒杯水時,床上的女人卻顫著纖細的小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擺,咬唇哽咽開口,“大哥,你別和他說出真相好不好?”
蘇煙煙眼淚如決堤般不住往下淌,眼神卻格外堅定地看向眼前這個全身上下都令她恐懼的男人,做好了犧牲自己身體的準備。
常年卑微生長察言觀色的她,又怎會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對她有意思呢?
那眼神就跟初見周大軍時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眼神裡透著股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佔有慾和貪婪。
她咬唇對上男人錯愕的目光,光著腳丫子滑出了病床,跪在高大的男人挺拔的身子面前。
男人一雙長腿矗立在她身前。
冰涼的地板刺得她光潔的腳愈發冰涼。
她卻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從男人腳底的皮鞋上緩緩向上,最後定格。
“只要你不說出去,我願意做一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