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悅在新開的中醫館閣樓上輾轉難眠。
一想到這該死的冤種老公要她去家屬院裡住,她就嚇得腿軟。
要是不知道他是什麼德行,她估計會很快答應。
但現在她知道他不僅是個力氣大的,還是個精力旺盛的,哪裡敢跟他一起住。
就之前那家夥同她說自個失眠嘔吐時,她給他把脈就被他蓬勃如野草般狂勁生長的脈像驚住。
要是她真的跟去宿舍和他同住,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而且他又失憶忘了孩子是他的,那到時候她肚裡的小羊豈不是也保不住了?
思及此,她後背不禁爬滿了冷汗。
驀地,樓下中醫館的木門被拍得砰砰作響。
孟抒悅因為肚子大了,晚上就穿了條寬松的睡裙,趕忙披了件外套就扶著閣樓連線地面的樓梯往下爬。
因著急都差點摔倒。
她後怕地扶著肚子,邊走邊喊,“看病嗎?哪裡不舒服啊?”
“我啊,吐得厲害,抒悅趕緊開門!”
原本孟抒悅還害怕一個女人大半夜開門不安全。
但一聽門口男人的聲音,孟抒悅嚇得小心髒都差點厥過去。
這男人生病不在醫院好好待著,大半夜跑她這來幹嘛?
“快開門,抒悅,噦……”
門口的男人好像又吐了。
都這時候了。
孟抒悅也顧不了那麼多,透過門縫看男人扶著門吐得天昏地暗,只能開啟門栓移開木板開了門。
她出門趕忙將男人扶了進來,從暖水壺裡倒了杯水給他喝,轉頭又去關上了門。
沈靳蕭捧著溫熱的搪瓷杯,剛才半夜從醫院裡一路走過來的寒意消失殆盡。
剛剛他在醫院裡也是輾轉反側睡不著,一想到他剛剛竟然要她跟著去家屬院宿舍裡一起住,他就懊惱。
要是孟抒悅去家屬院裡住,可不就知道他是宋家那三個兔崽子的舅舅,到時候她肯定會恨屋及屋,對他愛答不理的。
所以,他趕緊連夜過來撤銷剛才的話。
沈靳蕭捧著冒著熱氣的搪瓷杯,見她穿著塑膠拖鞋,露出的一小截小腿因寒冷悄悄打著顫,莫名升騰出一絲愧疚。
“對不住啊,這麼晚來打擾你,你要不趕緊去床上躺著吧。”
孟抒悅擺手,將外套披緊了些,趕忙去桌上拿了手電筒過來,湊到他跟前,“你舌頭伸出來看看,我早上給你把脈沒什麼問題,怎麼會吐這麼厲害?”
“快點,張大嘴巴,啊……”
“啊……”
沈靳蕭張大嘴,眼見女人那張光潔白皙的小臉在眼睛裡逐漸泛大,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尾上翹就那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喉頭,只感覺胸腔內那顆長了腿瘋狂上竄下跳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跳死在她那雙勾人奪魄的眼睛裡。
“舌苔也沒什麼,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症狀的?什麼時候最為嚴重,又什麼時候會好點?”
孟抒悅關了手電筒,又垂手隨意搭在他捧著搪瓷杯的手腕上把脈。
她俯身閉眼認真聽脈,不自覺睡裙的圓形衣領也跟著垂了下來。
沈靳蕭隨著她的視線轉移,也跟著向下轉移視線,當他目光觸及女人寬松的衣領時,腦袋嗡地一聲炸開。